赛虎心里七上八下,她知道这谢家大公子在自己家小姐面前是个不能提的禁忌,谢家大公子与何小姐的事其实她们早早就有耳闻,只是不敢跟自家小姐提起罢了,若是这一提起,小姐一定会闹个天翻地覆不可。
但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前几日魏小姐来家里做客,不知怎么的就提起了这桩事,自家小姐当时就暴雷一样炸了,顾不得有外人在,当时就要冲出去将何小姐打死了事。
好在当时老爷在,拦住了小姐,并且将小姐在家里祠堂关了几日,一直等小姐老实求饶才放出来。
别人不知道,但赛虎知道,自家小姐出来之后,这笔账可是全记在了何家与谢家头上了。
“小姐息怒,咱们……咱们回府跟太太再说说,看看老爷跟太太能想想什么办法?”赛虎小心翼翼地劝道。
“想什么办法?”赵仙仙冷笑一声:“小定都下了,我还能有什么办法?他们二人郎情妾意,早就勾上了,怎么还容得下我插手?”
赛虎想了一阵,又道:“小姐,京城里这么多好男儿……”
“你别说话!”赵仙仙一双大眼瞪住了赛虎:“好男儿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我都要去嫁一遍么!”
赛虎不敢再吱声,只能缩在马车一角里,继续偷看赵仙仙的脸色。
赵仙仙也不再说话了,她将头侧向一旁,时不时抹一把眼泪。
……
“大小姐!您可回来了!那边闹起来了,说是要为张绣娘的事讨个公道!”谢恒安的马车才停稳,琥珀就冲上来挽住了谢恒安的手臂,将她朝着里面带。
“为张绣娘讨个公道?”谢恒安心中一凉,难道张绣娘……
“是啊,张绣娘现在还跪在夫人跟老太太跟前哭呢!”琥珀满脸焦急。
谢恒安一颗心终于砸回了原地,她以为张绣娘与丈夫起了什么争执,那个男人下手太狠,将张绣娘打伤或者打死了。
心定下来,谢恒安人也镇定了下来,边走边问道:“多久来的?到底怎么回事?”
琥珀随着谢恒安疾走如风,将她头上的包帕摘了下来,道:“那张绣娘的男人今日道谢府来理论,说是谢府苛待张绣娘,让她每日里做太多活计,导致张绣娘无暇顾及自己的儿子,现在儿子死了,他要把张绣娘卖到谢府来,让张绣娘为奴为婢,这也罢了,但开出来的价格却是……整整五十两!”
“五十两!”谢恒安一扬眉:“这人恐怕是失心疯了!”
张绣娘每个月如果每日都能来谢府上值,并且做活没有什么错处、按时完成自己的工作,每个月的工钱就是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的工钱在整个京城来看也不算少了,却不想这男人竟如此不知足。
谢恒安平日里偶尔也赏张绣娘一些东西,只怕都被那男人卖了换赌钱去了。
五十两,谢恒安一整个流光阁满年下来的嚼用也没有五十两,这男人只怕是横下了一条心,想用张绣娘发最后一笔财了。
但他却又有资格卖掉张绣娘。
按照大昭律法,若是结婚五年之内妻子无出,丈夫便有资格随意处置妻子,或卖掉、或休掉,反正这男人此番作为,着实狡猾。
谢恒安深恨自己昨日为何没有带去纸笔,当着那男人的面写一封休书,再让他盖上手印。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