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回了红莲，柳氏又盯着众人道：“她们叫你们来是做什么的？”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没了红莲这个出头鸟，谁也不想当说话的第一个人。
“不说？”柳氏长眉一挑，随手点了个与自己站的近的婆子：“来，你来说说。”
这婆子姓刘，是个在松鹤院里打杂的二等嬷嬷，平日里时不时能见上傅氏一面，也算是这其中有些脸面的老人了。
“回夫人的话，老太太与夫人叫奴婢们来，是为了盯住平夫人，然后……然后在得了平夫人的信任之后……偷偷往这些祭品中添些东西，到时候好让平夫人难堪，这样……老太太与夫人自然可以收回当日给了夫人的权力和对牌……”刘嬷嬷声音不大，但话倒是说得清楚。
“嗯，你倒是个口舌清楚的，往后就跟在我身边，你们府里一等奴婢多少钱，我就给你多少钱。”柳氏满意地点点头，又瞧了红莲一眼：“你若是能将奉承人的心思用一半在做事上头，我瞧着方氏那个老妇也不会让你这么久还是这种身份。”
言下之意，只要红莲能干，绿玉现在的位置就是她的。
但红莲却没听懂这话的意思，反而又上前给柳氏表忠道：“平夫人教训的是，奴婢一定改正！”
柳氏气结，摆摆手连说“罢了”，又去问其他人方氏与傅氏的打算，一边听一边将这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骂了个遍。
陈家的也在这其中。
她知道跟大小姐复命是要紧的，但……自己的命却是更要紧的。
就这么短短一阵的功夫，她已经盘算好了给谢恒安的说辞，她实在不想死，她还有两个儿子没娶老婆，她男人还在老爷面前当总管，都是人前显贵的人……她怎么能轻易去死呢？
“嗯，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反正今天的事，若是我在旁人耳朵里听到一点风声，我就不给你们解药，让你们都去死。”柳氏轻轻哼了一声：“你们姑奶奶我不是没杀过人的，就你们府上护院武师的水平，连我一根脚趾头也及不上！”
柳氏这话说得十分狂妄，其实若是谢家护院武师动了真格，她一人之力是完全敌不过这些人的，但她擅暗器与用毒，若是暗算起来逐个击破，这些人还真不是她的对手。
这些下人们方才是见过柳氏厉害的，一个个唯唯诺诺，丝毫不敢流露出半分不敬之色来。
“唔，好得很。”柳氏点点头，目光在这些面孔上扫过一遭：“你们要给我记住，你们之中只要有一个人背叛我，你们就得全下地狱，所以我要你们互相盯着，若是哪个人有异动，只要情况属实，就可以来禀告于我，我便能饶了你们大部分人的命，但这个异动之人和其同党，呵。”
柳氏冷笑一声，做出个抹脖子的动作：“我有的是手段，能让你们死得尸骨无存！”
“尸骨无存”几个字落地，这帮丫鬟婆子们的身体俱是一震。
“行了，你们当中有没有会写字的？来帮我造个册，我这人记性不好，得写下来常看着才能记得住你们谁是谁。”柳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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