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凉的手劲很大,指腹部分似乎还有些厚厚的茧,五指依旧修长,只不过黑了不少,指甲修剪的很干净,半月牙的模样倒是和之前的时候一模一样,手腕处有几条细细小小的伤痕,但是已经结了痂,似乎也很久了。安南的手被他拽在手心里,这些,便是在那个五分钟里安南全部的感知。

很少,但却很细致。

在那之后,祁凉终于关了水龙头,抽出几张纸巾帮她轻轻拭去了些水渍,然后从一旁的行李箱里掏出了一只军用的医药箱,在里头熟门熟路的翻找起来。

他记得之前大东给过他一支烫伤膏的。

祁凉翻出了一卷纱布,在箱子的最底下找到了那支烫伤膏,他托着安南的手背,轻轻的涂抹起来。

“这几天小心点,别碰了水。”安南伤的是右手,稍稍动了动手指,果然还是火辣辣的疼,这大过年的,眼下还真有些麻烦了。

“谢谢。”安南垂了垂眸,道了谢。

身边的那人听闻安南的道谢一时竟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以前的小姑娘从来都是冲自己发脾气的多,哪里会像今日这般和颜悦色,温婉动人的模样,“安南,你还真是变了不少。”

安南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人长大了,又哪有不变的呢。

“你这次回来,准备待多久啊?”以前每回过年,祁凉都不会回来,这栋屋子也一直冷清的很,不知道这次怎么会突然间回来了。不过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应该不会留下过年吧。

没想到那人却如是说道,“过完了年再走吧。”

“你······一个人?”安南有些惊讶。

一个人的话,为何不去云南呢?哪里起码还有他的母亲啊。

“嗯,一个人。”

那时候的安南并只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是怎样的一个感受,但是当她知道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祁凉望着安南,眼里依旧沉沉暖暖的让人心安,许是觉得安南竟然面露了些悲伤的情绪,祁凉咧嘴笑了笑,“或者会出去玩玩吧,部队里呆久了,也想到处去看看。”

那个瞬间一室阳光,不仅是祁凉的笑容,更是安南的心情。

如此,就还好。

“我去年的这个时候去了趟北海道,在那里,我遇上了桥远他们,”安南想了想,继续说道,“他们,说是已经退役了,现在在做全球义工。”

祁凉点了点头,“嗯,老桥心大,装的东西多,想做的事情也多,部队里困不住他。”有些人,穷其一生都是为了一个目标在活,这种人心性坚定,从来专一,比如自己;有些人,喜欢的很多,热爱的很多,人生漫漫都想尝过见过,这种人不受拘束,生活随性,比如桥远。倒不是说哪种人更好,只是人生的选择不同罢了,而选择不同,要走的路自然也不同。“大东还在的,那小子倒是一直跟着我·····你,上次见到的。”

安南点了点头,那次在大使馆,她还记得。

“你哥哥······回来过?”说话的时候,祁凉慢慢收拾好了桌上的东西,便起身寻了个扫把,缓缓地把刚才摔在地上的碎片渣扫到了一处。

“你怎么知道的?”

“前些日子,你哥哥给我打了个电话,我那时候才知道的,”祁凉顿了顿,“他说,他想让你去法国。”

安南不知道哥哥是什么时候给祁凉去的电话,在她的印象里,他们甚至并不相熟,只是很小的时候见过几面,在那之后,哥哥便去了国外读书,只有在前些年的时候自己还常常给哥哥打去电话说起这个人,除此之外,他们应该没什么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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