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蔚尔你在干嘛?”

“妈妈我再采草药呢,”艾蔚尔抬起头。

巨大的树根底下,小小的艾蔚尔用他稚嫩的小手不停地把各种各样的草药采集起来,放进竹叶编制的篮子里面。

“乖,别采了,看看你的小手,全部都是泥土。”母亲艾尔斯拍拍他的屁股,把身上的碎叶和泥土拍掉,“我一不注意你又去采这些没用的东西了。”

妈妈......

你们在哪里?

我回不去了吗?

“对啊,你回不去了,”一个陌生的声音说道。

“你......是谁?”艾蔚尔抬头,他觉得很昏沉,也不知道现在的处境,连周围环境都看不清楚。

“我?你可以叫我嘉沃顿,或者......”他说,“水晶龙。”

那个名字悠久而又富有历史,如同翻阅奶奶书箱底的古书,是尘封的岁月留下的痕迹,一旦唤起,便是重新举起的火炬,点亮那不为人知的过去。

“是吗?”艾蔚尔好像不为所动,“我为什么......在这里。”

“因为你啊,小家伙。”水晶龙抬起头颅,艾蔚尔终于看清楚他了,眼前迷茫的雾气中,一条趴下身子的巨龙缓缓张开巨目,猫一般的竖瞳夹杂着红黑色,块状分明的眼角是他张开的眼皮,鼻孔呼吸之间,仿佛吞云吐雾,巨牙微张,好似弑人的利器。

“因为......我?”

“是啊,因为我们都曾在时空弥漫身影,因为我们都曾与银河共舞,那些岁月,如同回忆,被埋藏被遗忘,但是于我,似在昨日,那场梦境仿佛还在,但是我却不在如初。”

水晶龙低声说,虽然没有张口,但hi声音却进入艾蔚尔的脑子,缓慢而又清晰,好似迷离的游子,归家的弦音。

“不明白。”艾蔚尔摇头。

“很快,你就会明白了。”

黑暗再次袭来,艾蔚尔不知道怎么了就倒在了地上,可能是太累了,或者是被迷药迷魂了,但是他没有醒来,只留下水晶龙看着漆黑的天际线,淡淡说道:“还有多少年,我们一起走过德鲁伊的密林,那里四季是花,变得是外在,不变的是永恒的盛开;一起走过死亡的山谷,那里的黑暗是神主,挣扎的是无助,剩下的是无法抗拒的绝望。”

他说着诗一般的语言,象是一个哲人,带着对世界的不甘,叹息着,独自无奈地存在着。

“我是在哪里?”艾蔚尔忽然醒来,他明明还在宾馆里面,为什么会突然跑到这里来,被大家告诫一定要好好呆在宾馆的,身体怎么就突然擅自跑出来了呢,“啊,头,好痛......”

这里是哪里?艾蔚尔抱着头,咬着牙齿,四处环顾,漆黑一片,这里什么都没有,但是却被打扫得很干净,像是一个无人的客厅。

克斯拉底工坊第四层总是如此干净,因为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进行欣赏,所以也没有很多人喜欢停留,喜欢克斯拉底工坊的人最喜欢说第四层是最有趣的,那里有着不一样的意境,虽然空无一物但是代表着大师们对待一切欲望空空如也,不为所动的内心,值得学习,然后引起旁人的赞叹。

他一醒来就在这里了,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原因,因为他是个坏孩子?所以会下意识违反别人的指令?

艾蔚尔使劲摇头,他不想成为坏孩子,他已经添了很多麻烦了,不能再做坏事情了,因为他有的人死去了,再也回不来了,因为他,家人不知道去到哪里。

这些都是因为他。

艾蔚尔抱着脚坐在墙边,低着头,蜷缩着。

为什么都是因为我呢?为什么我会做这么多错失呢?他心想,难道是因为我不会魔法吗?连一瓶冰冻药剂都拿不好,害得大家被发现,然后森巴赫先生被绑架。要是我能像他们一样拥有那样的力量就好了。

可是,我不会魔法,学了好久只能学会一些最普通的魔法,以前艾薇娃还一起陪我练习魔法,她总是不厌其烦,而我却那么笨,不知道现在她怎么样了,精灵王冠被盗,精灵们人心惶惶,逃的逃,走的走,没有统一,希望她能平安无事。

那些时光,就像是最美好的东西,捧着看,总能让人心里暖和,他也不再伤心,慢慢站起来,虽然违背了誓言,但是他还是要努力找到出口离开这个地方,他如此告诉自己。

“喂,小家伙。”

“嗯?谁呀?”艾蔚尔抬头,眼前一个大汉坐在大理石地板上。

“一个来绑架你的人,”塞克说道。

“你和他们是一伙的。”艾蔚尔瞪着眼睛说道。

“是的,”塞克坐在克斯拉底工坊第四层的出口,这里只有一个出口,他就在这里坐着,“跟我走吧,你知道你没办法反抗的。”

“你们,为什么杀人!”艾蔚尔大声说,他很相信人类是好人,因为童年看过很多人类流传的书籍,很多英雄斩杀巨龙的故事让他喜欢,但是原本是英雄的人类,变成了坏人,利剑不再保护它的主人而是杀死和它最亲密的朋友,事实仿佛颠倒了过来,不再那么充满童话感,让人悲伤地想要哭泣。

“杀人?”塞克说道,“那种事情无所谓吧,和你有什么关系?”

“杀人是不对的!”

“那又如何?”塞克抓住这个可爱的小家伙,“和你无关。”

“放开我!放开我!你个坏蛋,坏蛋!”艾蔚尔使劲挣脱,但是没有用处,他力量很小,如同螳臂当车一般和成年人相比不值得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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