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永义听了,登时把眼一瞪,道:“你莫不是觉得老叔这点微末道行不配与你伸手?”
柴君让忙道:“侄儿绝无此意。二叔人称搜魂手,江湖上赫赫有名,侄儿岂敢小看叔父?只是叔侄动手,侄儿实不敢冒犯。”
葛永义张张嘴,刚要说什么,柴老大人接过话道:“让儿,你叔父这是考较你的武功,你就与你叔父到院中比比拳脚吧。”
柴君让答应道:“孩儿遵命。”又朝葛永义躬身一礼:“叔父请。”葛永义这才转怒为喜,哈哈大笑,率先至庭院中央立定。柴君让随后跟来,柴老大人在廊下观看。
葛永义道:“侄儿,老叔知你忠厚老实,我不动手,你绝不先动手。老叔不客气了!”话落,身至。一招“无常招鬼”径袭柴君让前心。
柴君让不敢急慢,一招“长龙入云”格过这一击,顺势“青龙献爪”,一掌也奔葛永义前胸印来。
葛永义毕竟是老江湖,认得这是“苍山十三式”,知道这套武功最是凌厉,不由得大吃一惊,忙“判官十字”硬接这一掌。
柴君让见了,便知二叔接不住这一掌,当下缓收内力。这一掌轻轻打在葛永义的双臂上。
葛永义心中一喜,暗衬道:“这小子只练了招数,内力全无。”想到此,忙运满内力,脚下施展“恶鬼寻踪“身法.手上连使“判官勾魂”“阎王审魂”“冥君断魂一连三招。此乃葛永义的成名招数,无比狠辣,招招取人要害。
柴君让眉头一皱忙使“移步换景”的轻功躲过。
葛永义见自己成名招数尽皆落空,不由得恼羞成怒,怪叫一声,飞身跃起,在空中双手成爪,一招“飞鬼抓心”直击柴君让。
柴大人看得心惊内跳,脑中灵光一闪却也什么没捕捉到。一见葛永义使此招数,顿时将心提到了嗓子眼。葛永义随自己多年,自己曾见过无数贼徒在这一招上丧命,俱死相可怖。今番见他对自己的儿子使出这一招,又怎不担心?禁不住脱口叫道:“让儿小心!”
柴君让口中答应,手上也不闲着,侧身让过这一抓,伸右手抓住葛永义左手腕脉门,向下一带,早卸去了葛永义的内力。葛永义只觉身如败絮,可在空中无法借力,眼见得摔得灰头土脸。柴君让右手抓他手腕,左手托住其后腰,运动苍山派内功心法,早将葛永义下降的力卸净,轻轻将其放在地上。
柴君让忙下跪赔罪道:”侄儿年幼无知,得罪叔父了。”葛永义大笑,双手扶起柴君让:“侄儿比老叔强多了。好好好!”
柴老大人悬心放下,也笑着上前招呼道:“你二人打也打得够了,来,回堂上再接着喝。”柴君让道:“叔父请。”三人复回筵宴,尽欢而散。当夜柴老大人父子同宿,长叙别离之情。
次日一早,柴老大人按例要去济南衙门办公,葛永义早已备好了大轿在门外等侯。柴君让送爹爹出馆。
柴老大人拉着柴君让的手,满面慈样,笑道”让儿,你久居高山,必疏于市集。这济南城却也是个繁华所在。时近年关,为父不日便要回京,你今日若无事,可到街上走走,买些物什带与你娘。”柴君让答应。柴老大人面容一肃,语气略急:“让儿,记住,千万公买公卖,不可恃强凌弱。”柴君让忙道:“孩儿谨记。”柴老大人听了,满面春风,转身上了大轿,径直走了。
行不多时,柴老大人在济南衙门前下了轿,撩袍端带,登上台阶,葛永义在身后紧紧护住。
猛然,柴老大人脚步一顿,朝两边守门军士望了一眼,若有所思。
葛永义忙上前问道:“大哥,怎么了?”
柴老大人笑着摇头道‘“无事,进吧。”说罢迈开大步,往公堂而来。
越往前行越觉不对,两旁衙役个个面生,虽身着皂服,却有京城禁军的体相。边行边看,已进了公堂。柴大人进公堂一看,只见各州府县大小官吏俱集于此,个个面上带忧。柴大人再往公座上留神细看,不由得暗暗吃惊。
那公座上端坐一位面容俊秀的年轻人,面如冰霜,威风八面。其身旁有八名壮士,腰间配刀,背弓插箭,个个如同半截铁塔。
柴大人见此光景,心如明镜,冷笑一声,向上一拱手道:“足下莫不是禁军侍卫亲军马军司都指挥使赵元英赵姑娘?”此言一出,赵元英愣了一下,随即冷冷地道:“柴大人好眼力,本使女扮男装,无人能识,你竟能认得出。”
柴大人也冷冷地道:“不敢当,老夫虽上了年纪,眼也花了,但足下是雄是雌却还是能辨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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