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终究祝凛压住心口那一抹荒凉,苍老的脸上浮现一抹高深的笑容:“老哥哥你想要知道的,还是不会知道,至少不会从我的嘴里知道。”

“你为何冥顽不灵?”秦岩怒道,“苏相给了你什么好处。”秦岩话锋一转,锋利的剑锋指向祝凛的心口:“你全家都入了这大牢里,又或者,苏相抓住你什么把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祝凛执起手上的杯盏,始终不愿提及秦岩想知道的事情:“今日你既然给我送行,就大醉一场吧,其余的事情,就让我带到地狱去吧。”

一杯酒下肚,不知是酸甜苦辣,今日秦岩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从他这里套出话来。

如何能说?

秦岩见他铁了心不说,也下不得手对他屈打成招,又回忆道:“你可还记得同为前朝谢相门生的时候?”

“呵,如何不记得,那时你我同为先生最得意的门生……”祝凛脸上又有了几分年轻时的意气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上突然狠厉起来:“可是他那禽兽儿子居然玷污虐杀了我的妹妹。”

“所以你就屠了他全家?”秦岩的手有些发抖,“苏相于你有恩,他就于你没有恩情了吗?说到底,还是官场的权力蒙蔽了你。”

“子不教,父之过。他养的儿子做的好事,自然和他也脱不了干系。”祝凛恶狠狠的咬牙,仿佛夺了他人的性命也不解恨。

秦岩又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了下去:“先生的儿子虐杀了你妹妹,你屠了他全家,那你养的儿子害了多少良家女子,你不知道吗?”

祝凛一时语塞:“我承认这是我的过失。”他的脸上满是绝望的笑意,“所以我们都要去赎罪了,可惜祝家的后终究是断了。”

祝凛瞧着秦岩,又聊起当年的往事:“难怪当初先生看中你,时至今日,你果然比我官坐的大,坐的稳当。我这将死之人还是要提醒你一句,过直必折。”

秦岩停下筷子,正色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今日你既然什么都不愿意说,我便只问一句,你贪弄的银子都去了哪里?”

祝凛一颗茴香豆没夹的稳,溜回碟子里,他又继续伸出筷子去夹,也不回答秦岩的话:“何必再说多余的话,你知我不会说。”终于夹到那颗豆子,他放进嘴里,舒服的喟叹一声,继续说:“这件事,我奉劝你不要去查。”他的筷子指指天上,使了个眼神“那里自有定夺。”

秦岩有一丝迷惑,祝凛瞄了他一眼,笑着摇摇头,又继续喝酒去了,这是他的最后一顿了。

待到酒足饭饱,祝凛拍拍肚子,一摇一摆的往牢房走去,将死之人,多了几分洒脱。

秦岩望着那个背影出神,如几十年前那个祝凛一般,终究是一步错,步步错,把自已逼入死胡同。

待到秦岩回府,当晚传出一个消息,祝家全家都死在牢里,秦岩急忙赶去看,皆是一把匕首刺死,祝临风面露惊恐,乃是祝凛亲自刺死,祝凛和祝夫人却是笑着去的。

秦岩眼里有一丝伤痛,人死万事消,他吩咐狱卒道:“厚葬了吧。”

秦岩终究是没得到某些信息,祝家也如言带到地底下去了。

“在下秦岩。”

“在下祝凛,请多指教。”

年少的风流随风而去,他现在是秦岩,北周的御史大人。

他一定会追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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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若无半缕烟火气小姐姐的推荐票支持,让我感受到我不是单机啊哈哈,继续烧脑,我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如果笔力不够写成小白文了请谅解,我一定会努力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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