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记者一直非常聪明,为什么今天看不见这个陷阱,我已经亲自提醒你了,你没有听到吗”

见到犬牙真人是二十分钟后,在有红色屋顶的一间房子里,陈设奢华又凌乱,桌上摆着白玉浮雕骨瓷茶具,墙上挂着的却是木质船舵和金属的三角鱼叉。

晏唯坐在张胡桃木沙发椅里,椅面铺着碎花绒布,如果抛开这片岛的恐怖氛围,总体来说满满的田园甜美气质,非常适合度假。

然而她现在手脚被绑住,从打开的窗户望出去,还能看见树上倒吊着的三个人,树下一圈荷枪实弹的海盗,暴风雨很快就来了。

犬牙端着精致的小瓷杯在喝咖啡,很有耐心地呲出一口大黄牙:“晏记者已经不认识我了吗”

晏唯摇头:“就算不认识你,也认识那把刀。”

鱼刀磨得光亮,笔直地插在茶几上的刀槽里,几乎把驮刀的白象压垮,刀把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破布,凝固的血块已经发了黑。

犬牙哈哈大笑:“四个月前你从我的船上逃走,当时我就想把你的脑袋砍下来挂在桅杆上,和我旗帜放在一起做个纪念,纪念我被一个女人戏耍的耻辱。”

晏唯笑笑:“那你现在为什么不动手”

犬牙的脸被激得充血,呲出的牙都在叫嚣着要把面前的女人扯碎,可难得是他忍了下来:“晏小姐,我是不会上当的。”

晏唯对此表示惊讶:“据我所知,暗网上有人出价三百万美金要我的命,如果还能拿到我手里的证据,价格会翻到十倍,你竟然会和钱过不去”

犬牙说:“可是麻烦会有百倍。”

平常只会喊打喊杀的莽夫,竟然也学会了动脑子,真是,就怕流氓有文化。

晏唯低头看看自己的处境:“那现在是”

“晏小姐,我们做笔生意怎么样”

“说来听听。”

“你把证据给我,我给你公司的股份,这样我们就是朋友了,互利互惠。”

晏唯还真的仔细考虑了一会。

“据我所知渔业公司每年的利润是这个数。”她张开手指艰难地比划:“考虑到所有的股东以及日常的周转,分到我手里的最乐观也就三十分之一,图什么”

空手套白狼吗

犬牙再次被激怒,她很怕他脸上的伤疤因此而崩开,大王花似的,想想就很瘆人。

“你不太了解公司,当然你只需要知道我们给你的钱远远超过你的想象就可以了,我们还可以雇佣保镖保证你的安全,我这个承诺在你活着的时候都有效。”

听起来还挺美好的。

晏唯看着他:“我们都知道你不动手是因为忌惮我手里的证据,一旦给了你,我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像腐烂的鱼就该被曝尸荒滩,我凭什么相信你”

她无动于衷的态度彻底激怒了犬牙,他拍案而起,嘴里嗬嗬地辱骂着,从桌上拎起刀对准晏唯的头就劈了下来,寒光和海面上的惊雷结伴砸在耳边。

晏唯闭了闭眼睛,耳侧抖过一阵凉风,一小撮头发断在了地毯上。

犬牙叉着腰,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挥手把瓷杯甩出了窗外,这是个信号

有人松开了一根绳子,把倒吊着的人埋进了泥坑,头朝下,只露出一双靴子,两个人在坑边负责禁锢。

犬牙俯身逼近晏唯:“那你就好好看看你的男人是怎么死的”

这是常用的折磨渔奴的酷刑,坑里的淤泥厚的像沼泽,恐惧会很快消耗掉体内的氧气,人不得张大口鼻,淤泥因此进入呼吸道。

身体最终因窒息不堪负荷,剧烈地抽搐抖动直到死去。

她见过坚持时间最长的渔奴,两分钟。

周峤。

她看过去,他整个身体被摁在坑里,没有任何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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