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一个小女娃混迹在糙汉子营里。当初他们劝着苏久不要去,可这孩子让人心疼啊。

“外祖父不在了,苏久便要撑起这个家。如果哪天娘亲回来了,看到苏府破败了,她又如何受得了呢?”

“少爷,你受苦了呀!”

看张妈好不容易止了泪,此刻又哑了声,忙劝道:“张妈,我这不是平平安安回家来了?没缺胳膊少腿,你可别再伤心了。”

“你这孩子,千万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张妈赶紧朝苏府的祠堂拜了拜,“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老祖宗莫怪。”

苏久呆了呆,她到底说了些什么?前世她没有亲人,自然无法体会到关心疼爱她的长辈觉不愿意听到自家孩子自残式的比较。张妈张伯是家生子,虽然和苏久是主仆关系,但这么多年来,早把看着长大的苏久当作了自己的孩子,苏久也乐意粘着他们,可不就是亲人?

张妈又回头看着苏久,带着些责备和怕的开口,“少爷啊,你下次切莫再随军出征了,苏家如今就只剩下你这么一个独苗苗,如果,如果……你可让我们怎么活呀?”

在苏府众人心中,苏久现在就是他们的天,虽然苏府的人口加上不知所踪的苏珂也不过十余人。苏久不是没有触动,而是实在不知道该从何安慰起两个风烛残年的老者,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声音。

庆幸她穿来了,如果让两个面对冰冷的尸体,只怕苏府真的要倒了,更别提去寻找原身的娘亲了。

“爹娘,是少爷回来了吗?”

从门外奔进一个黑壮的汉子,满头满脸的汗水,见到苏久,稳稳当当地行了一个大礼,“见过少爷。”

苏久将他扶起。是……张伯张妈的孩子,春根。

“小人听杨大娘说少爷回府了,便赶了辆牛车马不停蹄地从庄子上赶了来。”张春根抹了把脸上的汗,“早听闻少爷要为楚王治伤,本以为要待楚王痊愈方能回府,便先去庄子上打理,谁曾想少爷今儿个回来了!”

苏久微笑地点了点头,又听他言:“娟姐儿说,她明日……”

“欸!”张伯拿手肘杵了下春根,忽然虎了脸,“你这么大的人,心里就没个分寸?”

春根一时被老子爹教训,面上无光,却还是耿着脖子道,“这不是少爷身边缺个服侍的人,外面的咱放心不下,你孙女总行吧?”

得,苏久算是听明白怎么一回事了。醉翁之意不在酒,怕不是简单的来做个小丫鬟那么简单。

“春根叔,我现在身边暂时不需要人手,让小娟在你身边尽尽孝,比在我身边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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