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第二天早上,徐明远从营地里起来之后,就到河边匆匆洗了个脸,等他回过身,花珍珠,许进,马会,周荣也都陆续起来了。
五个人就上马,继续往南走。
“周荣,你还喜欢画地图啊。”徐明远在马上问道。
周荣一听这话摸了摸自己的衣服,才知道地图被徐明远捡去了。不觉脸一下就红了,笑嘻嘻地说道:“大人,我跟您说实话吧,这是我在馆驿捡的。”
“大人他就爱去那地方,我们都习惯了。”马会在一旁起哄道。
“在馆驿捡的,怎么捡的?”徐明远继续问了下去。
“嗨。”周荣叹了口气:“我那天去耍,老鸨子在大堂忙活,见我来了就跟我打了个招呼。她一转身就从裙带里掉出这么个玩意儿,我捡回来之后就一直纳闷,不知道她要这东西干嘛。”
徐明远听了之后也是一头雾水,他对馆驿的记忆就只有灌娘,但是整个镇子都毁了,灌娘应该也已经不在了吧。
“唉。”想到这里徐明远不觉长叹了一口气。
一旁的花珍珠闻言更是乐得不可开交,道:“你们这帮臭男人到底还是不懂女人心啊。”
“大姐,你说说是怎么回事?”马会饶有兴致地问到。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既然随身携带,那就说明对她来说肯定是很重要的东西吧。”花珍珠道。
“我不是臭男人,咱俩能聊到一块去。”徐明远顺水推舟地说到。
“以后就是了。”花珍珠道:“驾。”随着她一声喊,胯下桃花马两腿撒开往前方飞奔而去。留下几个臭男人在原地发呆。
周荣和马会看到徐明远吃了闭门羹,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一直沉默不语的许进急忙喝止让他俩不许笑。
“没事。”徐明远望着花珍珠远去的背影,心里痒痒的,就像是鞋里进了一颗小石子。
在往前走是一座东西向的山坳,徐明远一行人就上了山坡,前边是一片树林,又走了一会,看到了在树林中缓缓走动的花珍珠。
“她都已经走了这么远了啊。”徐明远想到。自己虽然多年带兵打仗,但是去的地方也就是军镇周边这一圈,太远的地方他还真没去过。
徐明远穿过树林之后,从山坡下来,此时自己已经到了河的右侧,所幸的是前边正好有户人家,这是已经是中午了。
“这地方就这么两户人家啊。”徐明远看了看远处河边上那户人家,两家一个在山上,一个在河边,形成了对比。
花珍珠的马虽然跑的很快,但她还是在前边静静地等待着自己的战友过来,经过了一天一夜的同行,她已经不再那么排斥这些人了。
“我去叫门。”马会道,说着就要往前边的房屋走去。
“等会。”徐明远叫住了他。
“怎么了?大人。”马会不解地问到。
“咱们这样过去肯定会出事的。”徐明远说着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盔甲。
四个人恍然大悟,一个月前在王庄杀过人,这么长时间消息肯定早都传遍了,如果老百姓看到没饭吃的官军送上门来,还不知会怎么样呢。
“都把盔甲脱下来放在马背上吧。”徐明远道。
众人听后,纷纷解下铠甲,又把头盔摘下,用矛挑着。
“去了就说咱们是贩卖马匹,兵器的,懂了吗?”徐明远道。
交代清楚之后,徐明远领着众人上前去叫门。
“老乡,开门啊。”徐明远道。
“谁啊。”里边传来的是一个老头的声音。
“我们是路过此地贩卖马匹器具的商贾,特来借宿一宿。”
“等会。”老头说完之后过了会,一个男人打开了大门。
“搅扰了。”徐明远施礼道。
“无妨,几位快请进来吧。”男人道。
徐明远就命令众人进去,院子里边还摆放着桌凳,桌子上是还未撤去的残羹冷炙,像是刚刚招待过什么人。
几人进来后,从里屋走出来一个老头,另一个男人搀扶着他身旁围着几个小孩。
“几位客人快请进来,我女婿早上刚走,院子里那几桌是招待他的宴席,还没收拾,见笑了。”老者满面堆笑地说到。
花珍珠刚想上前说些什么,徐明远挥挥手示意她回去。
“老人家,请问你女婿家住何处?”徐明远道。
“哦,就在北边。王庄上便是,他走的乃是水路。”老者道。
“原来走的是水路,怪不得没遇到。”徐明远想到。
于是又寒暄了几句,细问之下徐明远得知这户人家姓桑,老人膝下两男一女,女儿已经嫁到王庄去了,现在院子里的是他的两个儿子。
不言当下老者命两个儿子腾出房屋,又把马栓了,让徐明远一行人住下。屋子不大但是很暖和,一条大炕,上面铺着一床被窝。
“这怎么睡啊。”马会看着花珍珠坏笑道。
“该怎么睡怎么睡。睡得不踏实了老娘割了你。”花珍珠立刻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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