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子,去看看那家伙醒了没,别真的断了气,就不好交代了”

“得嘞,头儿”

听得屋外的谈话,秦狩赶紧闭上眼,继续装作一副昏迷不醒的样子。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匪气十足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没有往里走,只是站在门口看了一眼,看到床上一动不动的人儿,这才走到床边,用手指在秦狩鼻前探了探,感受到丝丝鼻息,发出一声嗤笑,就转身走出去又将门关上了。

“头儿,放心,没死咧,还在昏睡”

“嗯,这就行,等明天对方来收货,这票咱就算是完成了”

感觉到门外的人都已经走远后,秦狩缓缓地睁开眼,艰难地挪动身子,

“嘶——“,不动还好,这一动,立马疼得他龇牙咧嘴,不要不要的。

身上的伤太重了,好不容易找个舒服点的姿势,衣衫上本已干透发黑的血迹,又再次变得鲜红起来。

秦狩脸色阴沉,他知道这次自己是被阴了。

“人善被人欺的法则,在哪里都一样啊”

穿越重生二十载,秦狩一直过着很小心翼翼的生活,他努力地掩饰自己,不让自己表现出跟同龄人不一样的地方。

二十年的磨合,也已经让他从一开始的抵触慢慢开始融入这个世界,唯一没有变化的,就是他那双长有双瞳的眼睛。

秦狩的父亲是平阳城的一名缉捕,也算是个官二代,因此,秦狩的这二十年倒也过得滋润。

他也臆想过会有什么金手指,老爷爷什么的,事实上,除了每次他释放出双瞳时,能在脑海里看到一条半灰色半黑色的长条,就像游戏加载的进度条一样,其他貌似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没有千里眼,没有透视眼,更没有传说中的阴阳眼。

一开始,秦狩也以为那是一种类似加载的进度条,自己也试过各种办法,然而十几年来,那长条一直是那模样,丝毫没有变过,他也就放弃了,不再去想。

“刚刚门外的应该就是虎阳寨的老刀把子了”秦狩心中思忖,说起来也是丢人,他这次载的太快,连对方正主的面儿都没有见到,就被打了闷棍。此刻他要是还看不出来有内鬼的话,真的是死了也活该了。

平阳城一共有四名缉捕,分别主掌平阳城东南西北四区的刑事案件,主要负责破案,追凶等,表面上与前世古代的捕头捕快没有什么区别,实际上,作为以武力立国的大燕王朝,除了守城驻军将领以及城主,缉捕就是一城的最高战力,与守城将领一主内一主外,可以说,权力仅次于城主。

问题就在这里,一年前,秦狩的父亲秦山在一次执行任务时,被人围攻,队伍全军覆没,秦山以一敌三,最终以重伤的代价,当场击毙两人,一人重伤潜逃。

看似辉煌的战绩,却也改变不了任务失败的本质,虽然城主也没有责怪他什么,可秦山始终认为是自己的责问题,才导致手下一帮兄弟的惨死。回来后一直郁郁寡欢,加上耽误了最好的疗伤时机,没过多久就抱憾而去。

当时秦狩就守在父亲身边,看着父亲死去时眼神里的一丝不甘,浑浑噩噩的秦狩才终于醒悟过来,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是没有悲天悯人的,只有弱者,才会去乞求,才会愿意去苟延残喘。

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实力才是硬道理。

是的,他要变强,他要完成父亲的遗愿,首先要做的,就是继承父亲的衣钵。

缉捕,按照大燕律法,凡是缉捕位置出现空缺时,优先由上一任缉捕的子嗣继承(前提是能够通过相应考核),若上一任缉捕没有子嗣的,可直接进行公开选拔。

于是,就有了秦狩现在的情况。

他的考核任务是城主和另外三区缉捕一起商议的,剿灭城南三十里外的匪窝:虎阳寨。

从事先获得的情报上看,虎阳寨的寨主,人称“老刀把子”,一身功力练至赤霄境中期,与秦狩相当。

以平阳城为中心,方圆百里之内,也排的上号了。

修为归修为,像秦狩以前浑浑噩噩的过法,别看他也是赤霄境中期,纯属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就如同没有上过战场没有见过血的士兵一样,实战能力不好说。

另一方面,由于秦山的任务失败,原本隶属秦山的缉捕队全军覆没,缉捕队一般都是由缉捕自行组建,秦山死后,他负责的东区这一直出于空缺的状态。出于这点考虑,城主从其余三位缉捕的麾下各调集了一个小队,临时由秦狩统领。

要是秦狩能够通过考核,倒是可以自己组建队伍。

要说天真,接受过前世和平环境熏陶的秦狩,现在自己想想也是傻的可爱了。

当他接收三只小队的时候,还满心欢喜了一下,都是缉捕队的老手,对付一个只有五十来号人的匪窝子还不是小菜一碟的事儿。

他哪里有想过,老手是老手,那也得看是在谁的手下,在其他缉捕手下是老手,到了他这里,恐怕就是老油条了。

缉捕的位置,相当的人可不少

要不然,也不会弄得自己一身重伤。

“难不成,这老刀把子,跟他们有联系?”秦狩心下一冷,事实可能就是如此,

就算手下那帮老油子想坑他,不至于连自己也坑吧。

秦狩自认为此次的行动还算隐秘,前世的军事题材片自己也看过不少,多多少少学了点。

结果,连正主儿都没见到,就被人打了闷棍。

“我现在这个样子,怕是跟吊着一口气也没什么两样了”秦狩苦笑心下苦笑,身上的伤势要比看上去更严重,丹田有明显要崩溃的倾向,提不起丝毫内力,很明显,这是怕自己醒来后会逃走。

想到刚刚门外的对话,“明天交货”,自己就好像那砧板上的鱼肉,不甘油然而生,前世窝囊了半辈子,这一世又要这样窝囊的死去,

“江湖不知庙堂高,庙堂安知江湖深,书,果然都是骗人的”,秦狩的情绪渐渐有些波动,

两世为人,骨子里的疯狂终于被激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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