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只剩下半年便是要出嫁了,你会不会时常回家看弟弟啊?”

李昭儿一时间陷入沉思,按理说出嫁后,她一般是很少机会回娘家的,因为那代表着对夫家的尊重,但卫青双亲不在身侧,大概是没有那么多约束的。

只一会儿,李昭儿打趣道:“怎么三姐还没嫁呢你便把这些事后的东西也给想了个遍,是不是不舍得三姐啊?

回家看你嘛,那是绝对可以的,但你要答应三姐,听小娘的话,也别胡乱捣鼓了,向陈夫子好好学点东西,他倒是个好师长。”

李敢不置可否,绕到李昭儿身后,捋顺她的纤长青丝,抿嘴道:“弟弟新钻研出了一种新发式,给姐姐扎一个如何?”

李昭儿不开心了,银牙紧咬,“你这是存心想拿姐姐做实验吧?”

“谁说的,我这明明是心灵手巧,不信你让我扎完了,绝对会让你耳目一新!”

“冤家!”

李敢见三姐并未拒绝,便扎了起来,一边扎一边笑道:“卫青前些日子托大哥送来一支发簪,你收到了没有?”

李昭儿撇撇嘴,“他是个不会送礼的,梳妆台里一大把,发簪于我有何用呢?也就样式特别而已。”

李敢咯咯笑道:“他的一番心意你居然没看出来,你尚不足十五,梳妆台里的都是暂时不能戴的,得等你十五及笄才可以戴上。

他送你珍珠发簪,无非是说要与你珠联壁合白发到老,另外便是宣誓你已经是他的人,可以及笄!”

古人到15岁时,如果已经许嫁,才可梳挽作成人的发髻了,这时就需要使用发笄,所以古时称女子成年为“及笄”。

“那三姐勉强好好保存着。”

李敢一脸古怪地看着她,“这有什么好勉强的。”

李昭儿努努嘴:“小一最近食欲不振,或许是染了什么病,你待会去瞧瞧,总饿着也不是那么回事。”

“给它来点醋。”

“为啥?”

“醋开胃!”

李昭儿无奈道:“那你去试!”

“三姐,你的头发真细腻!”

“那当然了,姐姐那么爱美!”

“是臭美吧?”

李昭儿瞪大了眼睛,“你……”

“瞧瞧我给你梳的丸子头!”

李昭儿照了照铜镜,觉得还不错,便消了气。

李敢想到了什么,眼珠子转了转,“宫里面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宫里面……听母亲说,太皇太后好像身体每况愈下,但每日往长乐宫跑的王公贵胄被挡在殿外,愣是无法进殿,都埋怨陛下呢!”

“都是些心口不一的人,陛下管他们才怪了!”

“样子总要做足。”

“反正哭归哭闹归闹,该来的终究会来,不管他们如何渲染。”

“要来什么?”

“陛下会清算他们。”

“窦家人?”

李敢摇头,“不主要是窦家人,他们当中除了窦婴,没几个顶用的。”

“那是谁?”

“王家人!”

“王家?”

“准确的来说,窦王两家陛下都想清算一遍,其中王家首当其冲!”

“王太后不是健在么?”

“有时候活着比死去更痛苦,你想啊,太皇太后没了,窦家是不是被迫收敛?而王家那位一家独大,王家就是想收敛但也耐不住猪队友的膨胀。

仗着势力欺人只会是常态,有心人一利用这个放大,依陛下凉薄的性子,王家不死也要脱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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