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出奇的静。

长江采石矶旁数十万大军安安静静的各自安好的驻守在各自的营地里。没有皇帝的命令,各级将领是不允许手下的兵士自由走动的。

当然,巡逻戍防的将领兵士并不在此列。毕竟保卫皇帝、大臣和各级将领的安全还要靠他们。

见天色已晚,慕容元直令满朝文武大臣全都退下了。整个偌大的宫殿当中除了光亮,只剩下慕容元直孤零零的一个人座在那里喝着闷酒。

“陛下,方才密探飞鸽传书,说楚振南这次设下的陷阱并没有成功,让那妖女给逃走了。”

唐辩忠轻轻地,慢慢无声地,从门外面走进了大殿里。他很会揣测人心,特别是皇帝的心。

近日,屡次三番地对南楚用兵让慕容元直吃尽苦头,他的北燕狼骑兵将多半是北地人,有鲜卑、柔然、沙陀、契丹、女真和北地楚人。

北方草原各族部皆善骑射,并不诣水性,所以几次强渡长江被岳之焕所率领的南楚水师狂殴后慕容元直有些心烦意乱,眼下他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对付楚军水师。

等唐辩忠仍站在原地,他这才想起了他,“逃了……?”一阵阴冷过后,慕容元直又说道:“朕倒要看看她上官倾城这次能逃哪里去……?”未等说完,慕容元直便要唐辩忠赶紧滚出去。

“可……”

唐辩忠还未开口,慕容元直就已然下了逐客令。他可不想自己在盘思谋划的时候被人打扰,他需要安静,绝对的安静,这样他才能谋划的更为长远,更为细致。

“看来慕容元直是真的要废了本太子了,你等怎么看?”方才走进帐内,慕容彦云便对着几位亲信嚷嚷道:“要是咱们还不伺机而动,那么,用不了多久咱们大家都要一起完蛋……”

“太子殿下,眼下咱们可千万不能轻举妄动,要不然就中了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的圈套。”

亲信元秀正走上跟前,他在好言相劝着,怕眼前的这个娇贵的太子太过义气用事,反倒中了慕容元直的圈套。

要是没有谋反的直接证据,就算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慕容元直也并不是想要废了太子就能废的,毕竟太子是北燕的未来的皇帝,这个国家的根基。要是无凭无据随意废立太子,那么就算慕容扶当上了新的太子,新的皇帝,他慕容扶也并不能把这个江山坐的长久,坐的安稳。

“那你倒说说本太子该当如何?总不能做那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吧?”慕容彦云还是忍不住自己的愤怒,他倒是很想和自己的父亲来一次一决雌雄的决斗。

当然,这一切并不是慕容彦云一个人说了算的。要是他手底下的这些亲信不赞成,他又拿什么去和堂堂的北燕皇帝斗呢?

没有隐藏在太子背后的犬牙交错的势力,慕容彦云什么也不是,兴许早在多年前他这个太子就被父亲给废除了。所以,他又怎么敢轻易得罪众心腹大臣呢?

待另一个门客心腹也说出这个话的时候,慕容彦云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尔等所言甚是,怪本太子一时心急,差点坏了大事!”说着,又假惺惺的要给众心腹赔罪。

元秀、石庆、安魁和沈夜叉又哪里敢接受,忙扶起慕容彦云,解释道:“臣等并无他意,只是想告诉太子您,咱们眼下并没有跟圣人决斗的本钱。要是谋划不够周详,咱们可全都要陪上身家性命的……”

“瞧瞧你们这群窝囊废,就这胆量也敢怂恿太子,你们也配?”言语刚落,一蒙面黑衣人已然飞身站在太子大帐之内。

“既然都已经来了,何必遮遮掩掩,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呢?”

慕容彦云已然猜出眼前黑衣人此次前来并不是有什么坏的目的,不然他大可一直躲藏在外面偷听,到时候只要跟慕容元直禀报也能落得不少好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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