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纳言的新夫人领着丫鬟出现在赈灾的队伍里,设了一个粥铺子,她亲自出手给灾民打饭。

她为人豪爽,平易近人,肤色白里透粉红。

司徒纳言最近老实多了,也没有进宫找陈安喝酒,缩在自家锻炼身体,还找了一些京城的老名医,开了一些养生的方子,比如一些鹿茸,枸杞等大补的药材。

城外灾民暂时安定下来,伤亡情况得到统计,物资分发下去,沈容阮她们做的第一批衣服也让江总分发给灾民。

陈安在谢伸的铺子里看书,宫里没有的一些怪异书籍,这里的都有。

不为别的东西,他就喜欢那些泛着黄色的书的香气,还有就是书籍里配着的精美的人物插图,画面精致,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陈安轻轻地打开,一页一页地翻着,风花雪月的辞藻描绘着人间欢喜,在陈安的脑海中投射,映入眼帘的泼彩图让陈安目不转睛。

陈安咽下口水,有些地方因为太美而不敢多看两眼,便合上,眼睛却忍不住瞟去。

谢伸端着茶敲门进来,吓得陈安一个哆嗦,赶紧合上书籍扔到一边。

谢伸笑呵呵地问道:“陛下,这本书看得怎么样啊?”

陈安轻松咳嗽了两下,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好东西!这可是大家之作啊!”

“臣平时无聊,收集了很多这方面的书,都是珍品,别的地方肯定没有,陛下来对地方了。如果陛下还需要找什么书,就吩咐微臣去给您办。”

“行,那这几本朕就拿回去研究研究。”

谢伸为难道:“陛下,能不能容臣拓印几份啊,这些都是孤品,臣想留个纪念。”

“你要是拓印几份的话它就不是孤品了,也不珍贵了,朕要的是独一无二的东西。”

陈安虽然心系百姓,但也不能出面去考察,只能在这里等待消息

只要顺利进行,灾情就能得到遏制

可灾情并不是只有京城,涌入京城的只是附近的难民,比如绍兴和湖州的当地百姓,该如何处理?

陈安只有让各地官府如法炮制京城的方法,灾情才能有效减缓。

谢伸道:“陛下,迎春楼花魁接客了,今天会有琵琶表演,要不要去看看?”

“谢大人,你以前可是正人君子,怎么做了几年商人变成了这个德行?”

陈安面无表情,甚至于看起来有点生气,谢伸低着头,说道:“据说这个花魁来自大江之北,她常以面纱遮面,不用真面目示人,凭借惊艳的舞蹈和琵琶技艺成为了新一代花魁,很受京城士子的追捧呢。”

陈安道:“哦,这么厉害,短短几天就能名扬花场,不简单啊,背后的人是谁能不能查到?”

“身家清白,无父无母,孤儿一个,复姓宇文。”

“宇文氏不多见,原是鲜卑族,而且是鲜卑贵族之一,这样的一个姑娘,会跳胡舞,多才多艺,也不奇怪是吧!”

谢伸道:“陛下竟然知道鲜卑一族?”

“朕当然知道了,北周武帝宇文邕,北魏孝文帝拓拔宏,甚至北边的唐国公李渊,都是鲜卑一族。”

“谢大人,陪着朕去看看,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竟然把京城里的男人迷的团团转。”

陈安今日出门,只有两个侍卫在身边。

谢伸也不好大张旗鼓的派人跟着,以免暴露陈安行踪。

天色已晚,月黑风高,乌云跑的很快,月光一会儿出现,一会儿又消失,街道上行人愈来愈少,周围安静的可怕。

蝙蝠在黑暗之中穿行,刺耳的叫声回荡在街道,忽然一阵狂风怒号,陈安整个人颤抖了一下。

从谢伸的店走到河边迎春楼的花船,经过的地方都是比较偏僻的民坊,人烟稀少,而且小树林很茂密。

陈安感觉很不安,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说道:“现在时间尚早,怎么这么安静,那些人家家里都不点蜡烛,烧火做饭的吗?”

谢伸蜷缩着身子,说道:“臣也觉得周围太安静了,有点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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