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幸福路上一辆公交车颠颠簸簸地行驶着,因为路面太烂了,根本不能开快。不要说没座的乘客,就是现在有座的人,这一路也是够受的了。而刘星虽然始发站就上了车,他为了好下车,还挑了一个靠近后车门的位置,后来没坐上两站就让给了一个一直盯着他看的老人。他一开始并不明白,同他一起上车的年轻人,明明都是空位,为什么都争先恐后地坐到了车尾部的去了,现在他终于醒悟了,原来是怕让座。
中国自古以来都是很注重礼仪道德的,可发展到现代社会就好像变了味道。就拿让座来说,你若是一个年轻人,就必须有让座的义务,不然你就是不道德的,而“没有道德”又听上去像违法了一样严重。如若你是一个老人,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去接受,或者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要求年轻人让座,因为舆论的导向总是偏向看上去较弱的一方。我们为什么要如此刻薄呢?我们应该鼓励那些心怀善意的人,同时也应该包容那些“觉悟”还不高的人。被绑架的道德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刘星由于昨晚心里一直挂念着那个女孩,没有好好休息,现在站在拥挤不堪的车厢里,早已腿软,加上这一路颠簸,难受地想吐。
他爸刘民全昨天晚上打电话说让他回家一趟,也并没有说是什么事。他这才想来,出来两个月了,都没有回趟家,这倒说起来是有些思乡情绪了。
临近中午,车子终于到了刘家村的站点,刘星赶紧跳下车,伸展了一下四肢,一下子感觉舒服多了。他站在村口,看着这条通向家里的泥巴路,这路好像两边都拓宽了,还用木板支起了模具。他心里开心极了,村里终于修路了,以后下雨天再也不用怕踩一身泥了,而且路宽得足可以通过一台小型卡车了。他又回想到在车上时挤来挤去的痛苦,他心中突然有了个想法,他想买车了。只要自己好好干,以后什么都会有的,他心里燃起了信心。
刘民全今天休息,他早早地去菜市场买了些他儿子爱吃的菜回来。他确实太想儿子了,还是第一次和刘星分开这么长时间,这期间他儿子也不曾来过电话,他好几次想打过去问问,可一拿起电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他前几天还特地去跑了趟县医院,通过刘真才了解到刘星的近况。明明只需要一通电话就能了解的,可偏偏要大费周章一遭。唉,父爱简直是太笨拙了。
刘星回到家里,只见四方的桌上摆满了菜,他心里酸酸的,他有多久没吃过父亲烧的菜了。县城的饭店虽然琳琅满目,菜烧的卖相再好,却始终是没有赋予感情的。
这时刘民全又端出了一盘菜出来,见到刘星回来了,便忙招呼他坐下。刘星看他父亲待他这么客气,倒有点不太自然了,“我孙姨呢?”
“甭管她,她今天去你张婶家打牌去了,中午也在那吃了,下午再连着打。现在正好咱爷俩吃,倒也清净。”
刘星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这小后妈倒是清闲的很呐。
刘民全开了两瓶啤酒,“小星啊,你陪爹喝点。”两个人碰了下杯一饮而尽,他又夹了块排骨给刘星,“馋这口了吧,今天这排骨炖的很入味,快吃。”
刘民全看儿子吃的香,心里挺欣慰的。只是这气氛略微有点尴尬,爷俩除了碰碰杯以外,就再没有交流了。
“你最近挺好的吧?”
“我挺好的。您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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