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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王翦一路快马加鞭,赶至睢阳城前几十里的渡江口时,天色已近昏沉,远处血红的残阳垂下,就像随时都要落入江中一般,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公子,这里好安静啊。”
赶了几个时辰的路,面色略显苍白的鱼娴君掀开窗帘,趁着马车停下的功夫,缓了缓气。
“确实有点不太寻常。”
王翦一眼望去,几乎见不到渡船和欲过江的行人,整个广阔的渡口只有寥寥几条小船,和几个还在收拾绳网的老船夫。
“这位老人家,我想问一问,渡江口这里是发生了什么事么?怎么不见渡船和行人?”
牵着鱼娴君下车,王翦来到最近的一位老船夫身前,难掩不解之意的问道。
“两位是想过江么?唉,眼下可不是时候啊,若要过江,可得去上游的白石渡口,这里正闹妖灾呢。”
老船夫放下手中的绳网,抬起头来,看见鱼娴君的模样,先是愣了一下,才慢慢回过神来,为两人仔细的解答道。
“那不知道是什么的妖怪来了有半个月了,起初只是掀翻渡船,不让人过江,后来被几个修士打伤,凶性大发,便伤起了人命,到如今也有七八人惨死了,实在无奈,大伙儿就都去了别处渡口,不在此处过江了。”
“这难道没人管么?往前再过几十里便是睢阳城吧?”
王翦猛地皱起眉头,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都赶至此地了,竟然过不了江。
“睢阳县令倒是想管,但说不动睢阳城里的大人物出来,这几日也有自告奋勇说要除妖的,比如那天从东边来的道士,听说名头甚大,却还是半天不到就逃了回来,直说那妖怪强横,难以匹敌。”
老船夫叹了口气,实在无奈的答道。
“你们二人若想过江进睢阳城,还是去上游的白石渡口吧,沿此路直行,也不过几十里路,那边还算安稳,就是过了江要多行些路。”
看着老船夫伸手指明的方向,王翦紧皱着眉头,苦思难解的回过头与鱼娴君对视了一眼。
“娴君以为如何?”
鱼娴君轻咬着红唇,认真的思索着。早在这过去的几个时辰里,王翦就将那木堂主的事给她说了个大概,她也清楚,虽然眼下还是一片平和,但危机已经离的很近了,如果两人不能在木娇龙赶上之前进入睢阳城,那便很有可能是一对亡命鸳鸯的下场。
“我听公子的。”
思考了半响,鱼娴君微微一笑,抬头望向王翦,答道。
“公子可护不住你啊。”
看着鱼娴君脸上的笑容,王翦不由得跟着也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再盛也盖不住那份无能为力的苦涩。
眼下只有渡江和改路两条选项,但两条看起来都是死路,要么死在妖怪手上,要么就给木娇龙追上,两相权其轻,似乎还是前者死法更好看些,当然,若是能在看见木娇龙的瞬间就自绝,那倒也不差。
但,若是如此,只怕鱼娴君不会让他同死。
自古多情难过美人关,王翦实在是狠不下心抛下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不管。
反正我能读档,拼一拼吧。
如此想道,王翦叹了口气,转过身来,重新看向老船夫。
“不知道老人家可否将这渡船卖于我等两人?”
“你们还想过江?不,这可不行,那妖怪厉害的很,你们就是再急也不能这样......”
不等老船夫把话说完,王翦便一掌拍出,轻轻落下,震晕了还打算继续劝阻两人的老人家,由鱼娴君两手扶着慢慢放到地上,然后取出一锭银子,低身放入老船夫手中。
正当王翦转身把绑在木桩上的绳索解开,就准备推船入江的时候,已经上了船的鱼娴君忽然又跳了下来,一路走回到老船夫身边,把那锭塞在他手中的银子,重新放入他内衣怀中,捂严实了才起身回到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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