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鹤顶红登门拜访娄梦魂,娄梦魂亲自楼下迎接,将鹤顶红邀请进梦魂楼里,命婢女上最好的茶,婢女端上好茶,为鹤顶红斟茶。

鹤顶红端起茶碗,品了一口茶,眼眸立刻发亮:“这茶可真好!”

娄梦魂微微一笑,轻声细语:“金姐姐喜欢喝,我送姐姐一些。”

“好啊!”鹤顶红满脸地喜悦,与娄梦魂相视一眼,眼前一亮,急切地问:“对了!寂寞剑客在何处啊?我能与他见见面吗?”

“我知道金姐姐是为我师哥而来,别着急,他很快就出来了。”娄梦魂面带微笑,毫不在意鹤顶红与寂寞剑客相见。

“梦魂啊!你说……”鹤顶红浅浅一笑,接着问:“你说,寂寞剑客是你师哥,敢问你师父是谁?寂寞剑客的师父是谁?”

“这个问题,你还是问我师哥吧!”寂寞剑客面带笑容地道。

“梦魂……”虽然寂寞剑客住进梦魂楼,可并没有换了身上的黑衣。

“师哥……”

娄梦魂见到寂寞剑客而来,高兴地起身,走到寂寞剑客面前,搀住寂寞剑客手臂,带着寂寞剑客坐到自己座位旁。

寂寞剑客见到鹤顶红,面无表情,冷淡地问:“鹤顶红!你来了?”

“寂寞剑客!江湖人士都说你拜倒在娄梦魂的裙下,现在看来,你们关系确实不一般,说你们是师兄妹关系,我还真的不信。”

“我与梦魂确实是师兄妹关系,我乃是东方称霸的徒弟。”

“那如此说来……”鹤顶红压低声音,低吟地问:“你是赵寂寞了?”

“没错!我就是赵寂寞。”寂寞剑客快语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

“既然你是翩翩君子与金沙儿的儿子,那你应该与我回飞鹊山庄。”

“为何?”

“因为你是飞鹊山庄的主人。”鹤顶红从长袖里掏出一封信,随手扔给寂寞剑客,满脸肃然地道:“你自己看看吧!”

赵寂寞拆开信封,取出信,展开放在眼前阅览一遍,难以置信地问:“这是真的?你们是我母亲与我姨娘的徒弟。”

“在二十年之前,你的母亲诸葛金沙与你的姨娘诸葛飞鹊来到江湖,收留了很多孤儿,我是你母亲的亲传徒弟,孔雀胆是你姨娘的亲传徒弟。”此话出口,鹤顶红倒吸一口冷气,像是想起了自己师父,满脸忧伤地道:“在师父带你要回神医山庄的时候,师父担心途中会遇到不测,就写了这份信给我,说,二十年之后,你试剑江湖之时,把飞鹊山庄交于你手,不必为她报仇,因为她曾经伤害过冷心儿,只不过,冷心儿命大没有死而已。”

“如此说来,飞鹊山庄在十几年之前,就已经存在了。”娄梦魂半信半疑地问。

“是啊!飞鹊山庄是我师父与师叔创立的,只不过,在十几年之前,我们大家还很小,只能藏在山庄刻苦练功,至于哪来的银子?”鹤顶红苦苦一笑,解释:“我师叔飞鹊的易容术了得,江湖称之为神偷。”

“师哥!把信给我……”娄梦魂想要看看寂寞剑客手里的信函。

“信确实是我母亲亲笔所写,并且,还有我母亲的印章。”寂寞剑客倒吸一口冷气,满脸伤痛:“错不了啊!”

“寂寞!既然你相信我的话,也相信手里的书信,是否与我一同回飞鹊山庄。”鹤顶红站起身,满脸肃然地问。

“师哥!我这里与飞鹊山庄并无不同啊!”娄梦魂强颜一笑,接着:“我看,你也不会打理山庄琐事吧?”

“梦魂!寂寞是飞鹊山庄真正的主人,怎能不回去呢?”鹤顶红反驳道。

“这么多年来,金姐姐把飞鹊山庄打理有条不紊,还是金姐姐代师哥打理吧!当然了,要是有什么大事,师哥是会及时赶回去的。”娄梦魂面带微笑,一句一句地说,听起来好像真的没有区别。

“寂寞!你是要回飞鹊山庄?还是要留在梦魂楼?”鹤顶红不再与娄梦魂争辩,直截了当地问寂寞剑客。

“师哥!你别着急拿主意,就算你回到飞鹊山庄,能干什么呀?有金姐姐在,飞鹊山庄还不需要你。”娄梦魂也不与鹤顶红争辩,直接劝阻寂寞剑客。

“言之有理!有鹤顶红在,我回去与不回去,飞鹊山庄没什么变化。”寂寞剑客觉得娄梦魂所言有理。

“本来就是吗?”娄梦魂眼前一亮,急迫地道:“啊!江湖上的事情,我还没有对你说完,等讲完了,你再回飞鹊山庄,也不晚,反正飞鹊山庄也没有什么大事。”

“是没什么大事,这么多年来,飞鹊山庄也没什么大事,因为,一直以来,我没有本领杀入神医山庄,为师父报仇雪恨,可如今,我等不了,我回去就立即召集飞鹊山庄所有人,攻打神医山庄,为师父报仇。”鹤顶红义愤填膺地滔滔不绝。

“等等……”寂寞剑客急忙拦住鹤顶红,轻声问:“攻打神医山庄是大事,你是不是该与我商议啊?”

“商议?你是让我在这里与你商议吗?”

“当然不是了。”

“那你留在梦魂楼,怎么与我商议?是让我回到飞鹊山庄之后,修书给你吗?然后,你再修书给我,我们书信商议半年,再攻打神医山庄是吗?”

“我随你回飞鹊山庄,先商议报仇之事。”

寂寞剑客眨眨眼,明白应该先回飞鹊山庄与鹤顶红商议,商议出计划之后,再回梦魂楼请求梦魂楼的相助。

娄梦魂哀叹一声,脸上没有怒色,也没有喜色,淡淡地道:“金沙鹊!你就欺骗我师哥吧!且不说神医山庄势力庞大,难以找到与飞鹊山庄结盟的门派,就是神医山庄没那么大的势力,江湖上的门派,也不会对付神医山庄,因为,江湖上很多门派受到过冷心儿的恩惠,再则,神医山庄受到威胁,九霄飞鸿不会坐视不理。”

“对付神医山庄,我自有妙计。”

“妙计?”娄梦魂如银铃般地笑起来。

几日之后,鹤顶红、孔雀胆姐妹二人带着寂寞剑客回到飞鹊山庄,立即在院内召集飞鹊山庄所有人来拜见寂寞剑客。

寂寞剑客神色淡然,目光明亮地看着所有人,心想:“竟然有这么多人。”

鹤顶红瞟了寂寞剑客一眼,看着几排黑衣人,肃然介绍:“前三排是弓箭手,后三排是剑客,中间的是暗器高手。”

“暗器高手?”

“是啊!难道你忘记有一个舅父是使用暗器的吗?”

“可你为何要……”

“我对暗器不是很精通,不会传授于人。”鹤顶红打断寂寞剑客的话,解释道。

寂寞剑客看到鹤顶红的笑容,明白是暗器高手是孔雀胆培养出来的人,便转到另一侧,看向孔雀胆,轻声问:“他们都是的人了?”

“使用暗器并没有什么不光彩的,江湖上使用暗器的门派多了去了。”

“可用暗器杀人,毕竟……”

“你放心!飞鹊山庄的暗器高手不会在江湖上杀任何人。”孔雀胆打断寂寞剑客的话,说出来的话,让人疑惑。

“那你培养他们是为了……”

“刺杀……”孔雀胆凑到寂寞剑客耳边,小声地道。

“啊?”寂寞剑客惊呼一声,怎么也没想到是这样的。

“呵呵……”孔雀胆与鹤顶红开心的笑起来。

寂寞剑客定了定神,伸手指向假山后的黑衣人,问道:“假山后的高手呢?”

“他们是我培养出来的。”

“都是下毒高手。”寂寞剑客震惊地看向鹤顶红。

“唉……”鹤顶红泛起忧愁之色,低沉地道:“若真的都是下毒高手,那我就欣慰了,因为,可以将冷心儿毒死。”

“如此说来,飞鹊山庄的下毒高手进去过神医山庄?”

“进去过,可冷心儿一眼就看出茶里有毒。”鹤顶红倒吸一口怨气,烦愁地道:“能给冷心儿下毒的人,恐怕只有师父。”

“不必给冷心儿下毒,有一天,她会死在我的剑下。”

“寂寞!我们要想报仇,就要有耐心,就要等。”

“等?”寂寞剑客看了看鹤顶红,深吁一口闷气:“在梦魂楼里,你对我说,对付冷心儿,你有妙计。”

“妙计?”

“怎么?难道你忘记对我说过了?”

“呵呵……”鹤顶红笑了笑,瞬间笑容消失:“今日你也看到了,我们飞鹊山庄就这么点人,如何与神医山庄为敌?”

“看来,我只能靠自己了。”

“如今任你武功再高,也无法潜入神医山庄。”

“早知道神医山庄势力如此之大,冷心儿如此难以对付,我就应该先潜入神医山庄杀了冷心儿,再试剑江湖。”寂寞剑客满怀愤怒地道。

“如今之妙计,只有等。”

“等多久?”

“少则半年,多则一年。”鹤顶红转身目光明亮地看向寂寞剑客,肃然道:“因为,躲在你、轩辕君子、白骨血背后之人,就要现身了。”

“梦魂也对我说,应该有一个人躲在我们三人背后,可既然他躲在我们三人背后,怎会有势力对付神医山庄呢?”

“人在江湖之上,有时身不由己,会做出一些违背道义之事,不过,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一旦知道,就会臭名昭昭,身败名裂。”鹤顶红倒吸一口气,接着道:“神医山庄能如此强大,在江湖上稳如泰山,冷心儿定做过很多不为之人之事,只要将冷心儿违背道义之事,公布于众,那冷心儿在江湖上就再无立足之地。”

“那如此说来,我只要将当年之事,说出来便可。”

“何事啊?”鹤顶红没有多想,便直接问出口。

“明知故问,冷心儿派遣掏心鬼娘途中截杀我与母亲。”

“啊!你是说此事啊!”

“当年冷心儿……”

“冷心儿派掏心鬼娘截杀你与师父之事,还是不要公布于江湖了,首先,你没有证据,因为掏心鬼娘已死,死无对证,再则,这是你们的家事。”

“言之有理!”寂寞剑客与鹤顶红对视几眼,明白鹤顶红所言之理。

“飞鹊山庄的高手,你都看到了,进屋说吧!”

此话一落,鹤顶红、寂寞剑客二人回身走进客厅内。

“散了吧!”孔雀胆让院内的高手都散去,自己也回身走进客厅。

鹤顶红、孔雀胆、寂寞剑客三人刚坐下,一个婢女提着茶壶走进来,为他们三人斟茶,然后,退出客厅。

寂寞剑客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深吁一口气:“看来,得招兵买马啊!”

“如今江湖各派都收到重创,正是我们扩大势力的机会。”孔雀胆肃然道。

“那我们如何……”寂寞剑客眼前一亮,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问道:“魔狱心呢?怎么不在飞鹊山庄?”

鹤顶红并没有将梅雨君带走魔狱心之事,告知寂寞剑客,更没有飞雀山庄不想收留魔狱心之事,说出来,所以,寂寞剑客并不知魔狱心去了何处。

孔雀胆淡然一笑,解释:“魔狱心随梅雨君回霸主山庄,见九霄飞鸿去了。”

“什么?”

寂寞剑客大为震惊,随之把目光投到鹤顶红身上。

鹤顶红强颜一笑,解释:“梅雨君爱上魔狱心,死也要与魔狱心在一起,魔狱心被逼无奈之下,只能随梅雨君去见九霄飞鸿。”

“危害江湖、怀抱梅雨君,还敢去见霸主,他是不想活了。”

“你别急,我已经派人去追他回来了。”

“魔狱心真是越来越大胆了,还好有你这个朋友。”

寂寞剑客有多么生气,就有多么关乎魔狱心,只因魔狱心与自己是生死之交。

“与其顾及他的死活,还不如关心关心披靡。”孔雀胆面无表情,语气冰冷地道。

“披靡不是离开江湖了吗?”

“他没有离开江湖,在江湖上漂泊着呢?”

“不必去理会他,他早晚都会……”寂寞剑客目光一亮,认真地问:“彬彬呢?没有与披靡在一起吗?”

“彬彬在回家的路上。”

“那就好!”

寂寞剑客自己的生死可置之度外,但对于披靡、上官彬彬、魔狱心、鹤顶红、孔雀胆、娄梦魂几人的生死,看得极其重要。

当夜色笼罩而来,上官彬彬住进客栈,因一连赶了几天的路,显得双眸无神,很疲累,呆呆地坐在榻上。

“咚……咚”传来闷闷地敲门声,屋外传来话语:“姑娘!你要的热水。”

“进来……”

“吱……”一声,一个伙计端着一盆热水走进来:“姑娘!热水。”

“放下,出去!”

“好的!姑娘……”

伙计将端着的热水放在桌上,回身走出去,且把屋门关上。

上官彬彬起身走过去,双手放在水盆里,而就在此时,“咔”地一声脆响,屋门打开,万箭雨持剑闯进来。

“上官彬彬……”

“万箭雨?”

上官彬彬遇到这种情况,本来是会被吓得灰飞魄散,可因万箭雨如疾风般之快,所以,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当反应过来时,已经看到是万箭雨,也就不那么恐慌了。

“上官彬彬!今夜你休想逃走。”万箭雨愤怒地呵斥。

上官彬彬不屑地瞥了一眼万箭雨,带着一丝伤心:“你想杀就杀了我,想打断我腿,就打断我腿吧!”

万箭雨忙把手里长剑收起来,解释:“我不是来打断你腿的,也不是来杀你的。”

“那你为何如此愤怒啊?”

“我就是这样的脾气啊!”万箭雨一愣,泛起笑容:“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啊!”

“你来找我,所为何事啊?”

“你聪明绝顶,猜不出来吗?”万箭雨笑盈盈地道。

上官彬彬想了一下,目光亮起来,可目光亮起来的一瞬间,气不打一处来:“我不想拜冷心儿为师,不想入神医山庄。”

万箭雨举剑劈开桌上,满脸地怒色:“彬彬!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奉神医之命把你带回去见她,要是没有把你带回去,我只能挥剑自刎了。”

“你不是仙鹤门的人吗?怎会?”

“仙鹤门不留无能之人,神医山庄不要办事不力之人。”此话一出口,万箭雨挥剑放在自己颈上,含泪道:“今夜我只要你一句话,你是随我回神医山庄?还是誓死也不回神医山庄,若你誓死也不想踏入江湖,我绝不会逼你。”

“箭雨!你先把剑放下,别伤着自己。”

“看来,你心意已决,誓死也不回神医山庄拜师,誓死也不踏入江湖了,那我也不再多言一语,也不再逼迫你了。”

“等等!你……”上官彬彬满脸痛苦之色,苦闷地看着万箭雨,心想:“这里是江湖,万箭雨是江湖中人,她所言不能全信。”

“你想说什么?”

“你……你别死在我面前,我怕血,我不是江湖人,再则客栈还要做生意呢?”

“我……”

万箭雨听到上官彬彬这样的话,恨不得大骂上官彬彬,恨不得挥剑杀了她,可只要是动怒,立刻就露陷了,所以,忍着愤怒,回身而去。

“箭雨……”上官彬彬急匆匆地追出去。

万箭雨面无表情,提着长剑,大步流星地走在幽深地走廊,听到身后的上官彬彬对自己的呼喊,并没有停住脚步。

“箭雨!我随你回神医山庄。”上官彬彬不懂武功,没有内力,根本追不上万箭雨,情急之下,只能答应了。

听到上官彬彬要随自己回神医山庄,万箭雨立即停住脚步,泛起笑容,心想:“鱼儿终于上钩了,看我不扒了你皮。”

上官彬彬气吁吁地追上来,拉住万箭雨的手:“箭雨!我随你回神医山庄。”

“彬彬!谢谢你!”万箭雨满脸地难过之情。

“就算我们不是姐妹,我也不能看着你,因我而死啊!”上官彬彬泛起笑容,表明自己的心思。

“江湖上之人都能像你这般善良,那该有多好啊!”

万箭雨之所以能够骗得了上官彬彬,不仅仅是因为上官彬彬善良,更重要的一点,是用性命要挟,让上官彬彬不得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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