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梅园很热闹,广元府天才少年汇聚一堂,吃肉喝酒,谈笑风生,宴会主角‘苏寒’更被奉为上宾,不断被人敬酒。

楚天舒自斟自饮,亦自得其乐。

今日的他,寡言少语平静了许多,眼神深邃,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笑意,相对于笑声笑语的众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许是放宽心灵的缘故,楚天舒变得很淡然,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内心平静如水,仿佛一切都吸引不了他。

楚天舒的表现,很快引起了白云松、董岳等人的注意,连连笑着打趣他,“天舒,今日怎么变了性子?”

“没什么,我在悟道,让自己的心灵平静下来。”楚天舒遥遥举杯,淡淡笑道。

白云松等人面面相觑,连忙询问起来。

“昨夜,楚大哥问我怎么悟出的剑势。”这时,苏寒出来解围,把昨夜楚天舒问他如何悟出剑势的事情讲了一遍。

“管用吗?”众少年眼睛一亮,很快提起了兴趣。

没多久,一众天才少年便以‘心静’‘悟道’为话题,热烈的讨论起来,酒宴气氛达到极点,热闹非凡。

在此过程中,楚天舒始终表现的很淡定,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没多久,酒宴散席,楚天舒回到梅园的独立小院,却并未如往日一样勤奋练剑,而是回屋睡起了大觉。

这也是修炼以来,他睡得第一个安稳觉。

第二天,楚天舒晌午方才醒来,整个人精神奕奕,身体焕发活力,头脑都清明了许多。

“好久没有睡过这样安稳的觉了。”楚天舒满足的笑道,然后吃过午饭,迈步上街,一边闲逛,一边往书肆走去。

“客官,您果然来了。”书肆老板笑道。

“嗯。”

楚天舒走进书肆,在书架上翻翻捡捡,挑出一本《东海游记》走到窗户前,坦然盘坐,认真翻阅起来。

太阳东升西落,窗前光线渐渐昏暗。

“客官,时辰不早了。”书肆老板走来,笑着说道。

“好。”

楚天舒点头,迈步离去。

接连几日,楚天舒都会来‘竹林雅轩’看书,心思沉浸在五花八门的书籍中,或是研读上古圣贤的微言大义。

或是跟着游记主人,走遍三山五岳,东海流沙。

一日接着一日,楚天舒好像忘却了修行和练剑,一颗心却渐渐沉静下来,变得透明而纯粹,仿佛一潭清澈的湖水。

尤其是眉心泥丸宫,更是每日‘突突’跳动着,仿佛要有什么钻出来。

这日,楚天舒回到梅园,却见‘苏寒’正在院里等他。

“楚大哥,你回来啦。”苏寒笑道。

“嗯。”楚天舒点头,旋即笑道,“有事?”

苏寒微微一笑,说道,“楚大哥,我在广元府已经呆了六七日,准备前往成都府了,你走不走?”

忽的,楚天舒恍然大悟,如梦方醒。

“你看我,整日读书,都快把这些事给忘了。”楚天舒猛地一拍额头,点头笑道,“好啊,你我结伴而行。”

“好。”苏寒点头,灿烂笑道,“那你先休息,咱们明日出发。”

“嗯。”

苏寒走后,楚天舒孤身站在院中,静静沉思良久,旋即转身回屋。

翌日清晨,收拾妥当的楚天舒,背着包袱,与苏寒一起辞别白云松、董岳等人,一步一步,慢慢消失在广元城郊的官道上。

广元府城,北城门口。

“好了,别看了,咱们也回去苦修吧,早日追上他们的脚步。”一袭黑衣劲袍的董岳,背着一杆银白大枪,收回视线,淡淡说道。

“没错。”白云松眼神坚毅,郑重说道。

旋即,董岳、白云松、柳莺儿、徐清风、顾南青、周治平等一众天才少年,默默转身,返回了广元府城。

地势平坦的官道上。

楚天舒、苏寒结伴而行,一步一步,走的缓慢而又坚定。

楚天舒表情平静,内心坦然,背着包袱与剑匣,腰系紫金葫芦,右手捧着一卷书册,一边缓慢前行,一边低头读书。

苏寒背着重剑‘墨寒’,身体微微佝偻着,仿佛背着一座大山负重前行,步伐沉稳,目光坚毅,额头上满是汗珠。

青山绿水,风景如画。

楚天舒、苏寒走走停停,走了一个半月,终于来到了成都府境内,此刻正乘坐一叶扁舟,逆流而上,前往成都府城。

碧绿的大江,绵延东流。

两岸山峦,一重又一重,隐现在云雾中。

泛舟于江上。

苏寒盘膝闭目,坐在船舱中,正在打坐修炼。

楚天舒捧着书卷,望着重重险山,不由心旷神怡,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微风拂面的清凉,船桨划水时,哗哗啦啦的流水声。

一颗心灵纯净,宛若平静的湖水。

蓦然,楚天舒脑海中浮现出《道德经》的一句话,“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霎时间,平静的湖面吹起涟漪。

一潭平静死寂的湖泊,忽然潺潺缓缓流动起来,仿佛一汪泉眼,咕嘟咕嘟,荡漾起波纹,透出眉心,一圈又一圈,遍及身体,辐射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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