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鸣玉坊,一间奢华的厢院内,陈言缓缓睁开双眼,翻身坐起,神情茫然,打量着陌生的环境,心道:“这是哪儿?我怎么来这儿了?”
忽的,一双白玉手掌搭上肩头,陈言浑身一颤,回眸望去,登时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你是谁?怎么在这儿?”
“公子,你不认识奴家了么?奴家是红蔷啊。”一风情万种的娇媚女子道,那眼神勾人,饱含春意,玲珑曼妙,惹人心跳。
“红蔷……”陈言喃喃自语,忽然眉心一阵刺痛,一股陌生的记忆涌上心头,青年心神震撼,翻江倒海。
“我穿越了……”陈言自语。
红蔷道:“公子,何为穿越?”
陈言摇摇头没有回答,愣愣半晌,忽然捡起凌乱的衣衫,穿戴整齐后,在红蔷的疾呼中,迈步走出小院。
他正要离开丽春院,忽然之间,一道浑厚的声音从隔壁院子传来:“各家院子生意上的朋友,大伙子听着:我们来找一个人,跟旁人并不相干,谁也别乱叫乱动。要是不听话,可别怪刀子不长眼。”
陈言闻言,去意更甚,连忙快步疾走。
蓦然,他脚步一顿。
隔壁院子里的一句话,突然引起了他的注意,“贾老六,你是天地会的汉子,怎地做了缩头乌龟啦?”
天地会!
陈言愣在原地。
“扬州城,鸣玉坊,丽春院,天地会,贾老六……”陈言梦呓,口中蹦出一个个词,脸色阴晴变换间,心头渐渐明悟。
“《鹿鼎记。”陈言深吸口气,缓缓吐出三个字。
眼下情形,不正是青帮盐枭大闹丽春院,寻仇贾老六的开端吗?本欲离去的陈言,脚步一转,忽的进了隔壁的院子。
院子里,昂首站着五六人,一个个白布缠头,青带系腰,神情凶恶,手持明晃晃的钢刀棍尺,正在嬉笑怒骂。
“贾老六,你这狗贼,快点出来。”
“贾老六,你爷爷来啦,快点出来磕头拜见。”
“贾老六,你不是天地会的好汉吗?怎地做了缩头乌龟啦?”
江淮盐枭骂的正起劲,忽见一青年走进院子,登时齐齐看来,那一双双目光,锐利凶狠,摄人心魄。
然而定睛细看,那青年脚步轻浮,浑无半点功夫,不由齐声骂道:“狗日的,吓老子一跳,原是个寻欢作乐的小白脸子。”
许是污言秽语骂的难听,惹得东厢院内一恩客不满,有道粗豪的声音传来:“是哪个王蛋大喊大叫,打扰了爷爷的好兴致?”
茅十!
陈言心头顿时浮现那人身份,正是《鹿鼎记的重要配角之一,江北泰州五虎断门刀门下,茅十!
“贾老六?”
“找到他啦,这狗贼在东厢院子!”
“快走,快走。”
这一刻,陈言终于见到梦寐以求的一幕,一沉默寡言的盐枭老者,忽的身影一闪,犹如大鹏鸟般,飞入旁边东厢房的院子。
“轻功!”陈言瞳孔一缩。
“让开,让开。”其余盐枭却没这般功夫,只得快步疾走,推开挡在门口的陈言,闹哄哄向东厢院子聚去。
就在这时,那东厢房院内,已经有呼喝打斗声传来,隐隐还有女子、小孩的怒骂声,那言语骂的难听,不堪入耳。
韦春花!
韦小宝!
陈言知道,那院内二人,正是《鹿鼎记中的主角母子,小宝和韦春花。心念一转,脚步不停,向东厢房院内走去。
东厢院内,地上躺着四具尸体,残肢断臂,血腥味冲天,白布缠头,青带系腰,正是四名青帮盐枭。
正屋的门槛上,倒趴着一具尸体,看不清面目,屋内呼喝怒骂,传来兵刃交击的铮鸣声,有人正在打斗。
陈言站在门口,面色难看,几欲作呕。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尸体,血腥味扑鼻,如此真实,这般残酷。
过了一会儿,屋内动静停歇,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搀着一名虬髯大汉走出屋子,缓缓朝门口走来。
“小宝,你去哪儿?”屋内奔出年妇女,满脸急切之色。
“妈,我去送送这位朋友,很快就回来的。”话音刚落,那虬髯大汉哈哈大笑道:“哈哈哈,这位小朋友,我成你朋友啦!”
“不准去!”小孩母亲叫道。
小孩笑了笑,迈步走出了院子。
“小宝,小宝……”那中年妇女疾呼几声,忽然捂着心口,失魂落魄,跌坐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冥冥之中,好似有种预感,那小孩一去,便要许久才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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