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玄闻言,心猛地一紧,便顾不上写那劳什子书信,着急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你且说来。”
“郑公。”
韩奉陪着的那个劲装武士,爽利的向郑玄行了个军中的肃拜礼。
“军礼?”韩奉心中疑惑,他的眉心蹙了蹙,显然韩奉并不打算深究为何王平的手下藏有军士的事情。
鱼鹰营队员向郑玄见过礼后,他看了一眼许劭,也顾忌不了许多,便将隐元商会如何被包围,王平如何脱难,以及王平将要做的事情一股脑的倾泻而出。
许劭起初还饶有兴趣的听着,毕竟能让郑玄调教出来的儿子失态的事情,他也十分感兴趣。
听到最后,许劭便兴趣缺缺起来,心中嘀咕道:“区区一介商贾而已,也值得为此兴师动众?”
儒家主流的观念便是厌恶和俩平铜臭熏天的商贾打交道,也许郑玄是想学孔圣人那样有教无类,但他许劭可没有这个耐心。
见写信的事情被耽搁,许劭心中更是厌恶,鱼鹰营队员的话音刚落,他便忍不住出声讥讽道:“妇人之仁,不能谋事,转移婢女的事情要是被他人发现,岂不是功归一篑。”
见这样还不解气,他继续说道:“还有,真以为他那什么学院夫子的名号可以保得住他?天真,太天真了。”
话罢,许劭还怡然自得的抚着颌下三缕长须,一副高人给迷途之人指点迷津的模样。
鱼鹰营队员闻言,怒眉倒竖。
之前他还克制着,如今见主公被辱,他哪里还忍得住。
‘噌’的一声,便将腰间那制式新颖的佩刀抽出,骂道:“老匹夫,你无故辱我主公,当真我不敢杀你。”
突发变故,众人皆骇。
韩奉那如鹰隼般犀利的眸子一沉,右手虎掌如闪电般伸出,一把将鱼鹰营队员的持刀手腕握住,便想去卸此人的劲力。
两力相互较持,手中不断传来的力量让韩奉心中不由得暗赞。
见气力卸不下去,韩奉温声劝道:“兄弟,有话好好说,王兄此时身陷桎梏,你莫要再多生事端。”
鱼鹰营队员闻言冷静下来,收刀入鞘,那清脆的入鞘音无疑说明这是把难得的好刀,让见惯好兵刃的韩奉也感觉眼睛发热。
此时的许劭被吓得双腿忍不住的颤抖,他何曾见过这种场面,心中一句‘书生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想说又不敢说。
郑玄没想到王平的人这么刚猛,有些恼怒许劭话多,他佯装咳嗽一声,道:“你们先下去,益恩你和韩奉去处理此事。”
众人应声而退。
房屋外,郑益已经吩咐韩奉先下去准备马车。
他此时长叹一口气,心中极不情愿的向自己房中走去,天寒地冻,他要再去添一件袍子。
这寒风呼啸的夜晚,被父亲要求去处理此事,郑益心中也是有怨言的。
下午的时候,他听闻了王平在学院中的事情,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不相信王平有那能力做学院夫子。
听闻王平此人年纪和他不相上下,更是父亲亲自邀请他来学院做夫子的时候,郑益心中的醋意更甚。
刚才在屋子里,他也是十分同意许劭的话,只是止于礼仪,他才忍在心中不说。
想到此处,郑益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果然是年轻人,容易冲动。”
郑益却忘了自己和王平不过是差不多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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