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得提醒师父,最近连门都别出了。”周秉然摸出手机打电话,却是久久无人接听。

他有点担心,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思,在特警队呆了两个小时,结账之后就火速赶往师父住处。

时间是晚上十点半,村子的人早就进入安眠,只有零星的狗吠不时传来。

一到门口,周秉然就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危险的气息弥漫在空气里。

“不好!”他心头暗叫一声,看着虚掩的大门,以及灯火通明的院子,一个箭步冲进门去。

果不其然,院子里乱七糟的。师父平时喝茶的茶桌,坐着的躺椅都翻到在地,地上满是杂乱脚印。

“师父!”周秉然大叫一声。

“别喊了。”刘云侠沉闷的声音从房内传来。

周秉然瞬间松口气,反手关上门,冲进房里。

他看到师父坐在凉板床上,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摇着蒲扇。他的老汉衫裂开一道口子,手臂上有道巴掌印。

“师父,怎么了?”周秉然赶紧上前问道。

“没什么,你来的时候没遇到什么人吧?”刘云侠问。

他脸色如常,眼神始终古井无波。这是周秉然最佩服师父的地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足够沉稳。这份沉稳,对于武者来说格外重要。

“没有。”周秉然下意识地摇头,但马上想到校门口看到的人,“不过今天下午我在学校门口……”

将那人告知刘云侠之后,刘云侠叹口气:“唉!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师父,你赶快走吧!”周秉然急切地说,“这里我来帮你应付。”

“你应付个屁,来的没有一个是善茬!”刘云侠道。

两师徒沉默了几分钟,刘云侠起身走入里间。周秉然发现,师父走路的时候脚是跛的,显然今天发生的事让他受伤了。

里面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之后刘云侠拿了一个黑色封皮的破旧笔记本出来。他把本子放在桌上,周秉然看到,本子里还夹了一个信封。

“师父……”周秉然无端感觉心里发色,咽喉发干。

“小子,以后如果我不在了……”刘云侠坐回凉板床,手指点着本子。

“没有如果,师父,我还刚入门呢。”周秉然鼻子一酸。

刘云侠抬手给了他一个糖炒栗子:“听我说完。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就把这封信拆开来看。师父我一辈子孤苦伶仃无儿无女,你是我收的第二个弟子。将来,也是我的继承人。这是遗书,该做什么,都在上头了。这个本子你收好,千万不能落入别人手里。”

叮嘱完了,刘云侠又站起来:“走,趁现在你好好跟我学。”

之后的时间,刘云侠要求周秉然放弃一切,专门守在他身边,整整一个礼拜。

在这个礼拜时间里,他把自己所能想到的所有,都传授给周秉然。一股脑的填鸭式教导,周秉然学的很辛苦,却前所未有的用心。

一个礼拜当然没办法脱胎换骨,周秉然只能努力记住其形,日后再慢慢消化。他感觉师父像是在做诀别,恨不能把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他。

一个礼拜后,刘云侠对周秉然说:“师父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要看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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