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起,花未九便借故伤势未愈,不再与他人相见。转眼便到了狩猎会当日,一早,金大人府门前面就停了一辆马车。虽然看起来马车主人已经极力低调,但即便是普通百姓,任谁都看的出来,就凭那器宇轩昂的马匹,以及马车的装饰,这马车的主人定是与那皇家有着莫大的关联,也就是富贵异常。毕竟,那明晃晃的皇家徽章刻在那里,当别人都是瞎子嘛!
花未九今日倒也了了一件心事,自前几日回去之后,杨秋白不知道从哪里打探到的消息,居然顺着那名婢女的线索,往下追查,找到了女死者的身份。而死者的身份更是令花未九有些诧异,没想到,这无名死者的真实身份是,居然是鼎鼎大名的清贵之家——曾府的千金小姐!
对于曾府,从杨秋白送来的官家消息以及花未九打探来的小道卦,花未九得知这曾府在汴京城中长久以来一直是以一种奇特的地位而存在,它一不入仕,二不从商,甚至从外人看来,很有些文人的清高,但这也不妨曾家在这汴京的人脉,最为明显的也就是如今汴京城里大名鼎鼎的朝华堂,就是曾家的手笔。
宋人好文,在加上这读书又是平民才子能够扬名立万的必经之途,因此在汴京的学堂数目与日俱增。在这其中,既有官家开班的学社,也有民间的私塾。但这朝华堂却与一般的学堂截然不同。虽然朝华堂也是一处教书育人之所,外面看来不过只是普普通通的民间学堂,但在选人方面,朝华堂却有着几乎苛刻的要求,最后能进去的人,若是没有一点才华的年轻翘楚,那是万万不能的。因此,认真说起来,这满朝文武百官,倒是有十来个与朝华堂有过师生之谊。长久以往,能入朝华堂读书求学,便成为大宋学子的一大梦想。
花未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先是诧异了一番,但随即也明白了为何这无名女尸出现了这么久,为何这么久都没有动静,也无人过来认尸了。毕竟对于像曾家这样如此清贵之家,且名声在外,有着浓浓学究气息的家族来说,对家族名誉有时候看的比自家女儿性命还重。再者一直以来,这曾家都教导他人女子定要守得住女德,万万不可做那有辱门风之事情。但谁料,在劝导别家女子三从四德之时,自己家中的女子却出了如此这般的丑事,堂堂曾家未出阁的小姐,竟然私会男人,还被杀死在井中,这若是传了出去,曾家的脸面何在,这曾家其他的子嗣在人前再抬不起头来,还会影响家中其他女儿的婚事。
花未九虽然百般不愿再以女装出现,但无奈对方可是璟王,若是拒绝,或许会给金大人带来麻烦,少不了后续还要烦神。
一念及此,花未九也只能遵从了自
己依然以前几日见到璟王的装扮出现。见到花未九如此打扮,金大人倒也没怎么怀疑,只是以为花未九是杨秋白的故交,念着杨秋白的关系,金大人反倒对花未九客气的很,不免让花未九心中心中嘀咕。这边,一身女装的花未九,人虽然上了马车,但一路上却不得清闲,心里却都在想着心事,全然没有了观赏一路风景的心思。
马车驶得平稳,这也让花未九想的愈发出身,一直到半路拉车的健马被路障颠簸了一下,这才将陷入沉思中的花未九再次拉了回来。
她才惊觉的抬头,却正对上一双澄清如水的眼。
“姑娘一路上似乎都有心事?”璟王淡淡开口。
“啊,那个,没......”暻王的目光,让花未九有些慌神,忙定了定神,随即连忙摆手。
见花未九有些慌张的动作,璟王并未追问什么。车厢内一片寂静。
许久,花未九再次抬起头,对上璟王望向自己,有些探究的眼神,歪着脑袋想了一下,问道:“璟王似乎对我有什么偏见?”
听闻花未九的话,璟王稍稍一愣,便笑了,随手端起一杯香茗,轻抿了一口道:“姑娘何处此言,本王做了何事,让姑娘会有偏见一说?”
璟王的笑谈,让花未九皱着眉,却迅速在心里过了一下:“按理来说,像这次狩猎会如此的皇家活动,像我这样的外来女子,既不是与皇家沾亲带故,又不是什么显贵世家女子,哪里有什么资格参加?因此,璟王突然邀请我,这不合常理之事,想必璟王做出今日的决定,是有什么原因吧?”
“呵呵......”璟王扬眉,墨黑的眸中意味难明地带着一丝笑意,“看来,你倒是有些自知之明。”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个狩猎会吗,还真一位本姑娘看得上.....”花未九心中不满的嘟囔了几句,但依旧表情淡定的抬头看了看璟王赵允,眉梢微挑,似乎思考了半天,这才道:“既然如此,那今日之约,璟王想来是想借小女子的手,来做一些不可告人之事了?”
“哈哈……”花未九话音未落,璟王便了起来,而且从神情上看出,倘若原来的笑容是一种附和,那这次倒真是认真笑了起来,“确实聪明,看来本王此次没有看错人。既然话已至此,明人不打暗语,本王找你,是希望你在狩猎会中帮我留意一个人。”
“留意谁?”花未九追问道。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