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严子敬愈发诧异。他迟疑了片刻,抬头看向诸葛宇,问道:“若是我走了,其他人问将起来,那你该如何交代?按照我做的事情,倘若真的追求起来,恐怕你担不起这个责吧?”
虽然话语中依旧满是欷吁,但看向诸葛宇的目光显然温和了许多。
严子敬的疑惑何曾不是诸葛宇刚刚所顾虑的,但眼下自己既然做了决定,那就无论如何都要继续下去,不过这后面可能存在的问题定然是比现在要麻烦的太多。
诸葛宇苦笑:“这时候开始关心起我来了?刚刚不还是一幅唯恐拿你当我的垫脚石一般。你放心走,既然我敢那么说,后面我自有打算,只要以后你不让他们抓着把我供出来,我就不会有事。”
话虽然说的如此随意,但诸葛宇心中却知道,以严子敬私藏王文泉的罪状,恐怕到时候不见点血是没有办法交代的。不过好在诸葛宇沙场多年,也历经了几番生死,对于自己割自己一刀,放点血,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不过放了血虽然可以就说严子敬武功高强,被他给溜了,反正这事他以前也不是没有做过,但这其中的破绽若是真的纠察起来,并不是很难发现其中存在的问题,但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诸葛宇的话说完,严子敬却长时间的沉默不语。诸葛宇一时有些疑惑,不知道这严子敬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自己依然冒了那么的风险,难不成他严子敬还在猜疑自己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想到这,诸葛宇有些心急,这都已过了不少时间,陈瑜之那边若是加快点速度,现在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这边若是再耽搁下去恐怕待会想走也走不了了。
“严兄,难道是在想我放你是为了寻找那王文泉不成?”诸葛宇追问道,语气满是焦急。
严子敬依旧没有说话,他并非不信诸葛宇,只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突然,这日后该如何走他一时半伙还没有想好。自己这一逃,放着诸葛宇这边可能存在的罪责不说,自己必然会牵扯到身边的那些人,这些令严子敬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诸葛宇又追问了两句,严子敬重重的叹口气道:“也罢!”
随即转头听了听外面的动静,见屋外并无动静,这才对着诸葛宇拱手,语气中也仿若终于下定决心道:“今日欠诸葛兄一个人情,若是严某还能苟活于世,来日一定奉还。”
说完,严子敬顿了一下,放入再三揣度是否该道:“另外,诸葛兄,有句话送给你,眼下时局大变,若是可能,诸葛兄还望能够早做打算,切记,大难当即,该退则退。切不可因为个人义气,误了自己的性命!”
说完这句话,他也不等诸葛宇的回答,转身便翻身
越过院墙,消失在屋外。
诸葛宇愣愣看着对面,心中却在揣摩这严子敬刚刚离去前说的那些莫名的话,他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而且看他的神情并不是随意一说,在联想到此次莫名出现的王文泉,似乎眼下正有一个大大的阴谋在谋划着,而这个阴谋最终将会酿成一场大难。
“大难,是什么大难?”诸葛宇嘴中嘟囔着这两个字,脑中却在快速的思考着,寻找着近日朝野发生的事情,看能否找到严子敬话中的蛛丝马迹。
思来想去,诸葛宇都未曾明白严子敬口中的大难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听他的意思,此难并不是与自己相关,否则怎么会又早做打算的说法。若是与自己无关,那这个大难所涉及的程度将会更大,难不成这严子敬他的意思是,这汴京城有大难,只有如此,才能理清该退则退这句话的含义,这严子敬的意思这是劝我提前开始收手隐退?
汴京城有难,那不就是在说大宋有难。这汴京哪是大宋龙脉所在,更是皇权所在,汴京有难,那必将牵扯皇家,而一旦皇家有事,那大宋则必然不稳。
想到这,诸葛宇心中一凛,看向屋外的眼神变得更加犀利。
此刻,他有些后悔刚才轻易将他放走了,现在看来这严子敬所牵扯到的事情远远不是与王文泉这一点,他知道的事情或许更多。若是这样,早知道该多问些东西再说,即便最后还是放他走,那也能早做准备。
思来想去,都只怪自己对着突然出现的严子敬想的太过简单,本想着严子敬刚从西北战场回来,不过是遇到自己的老师王文泉求救,于是将他藏在此处,现在看起来,似乎远远没那么简单,这背后隐藏了太多的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个秘密一旦被人知晓,那将会对大宋带来极大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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