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莲王府大门前鞭炮不断,进出都是赴宴的达官贵人。
今年莲王生辰操办的比往年还隆重些。
下人们几乎都在前院伺候着贵宾,唯独低等奴才不得前去。此刻阿珞朝着东厢房走去,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尖锐的声音,“给本妃站住!”
阿珞不想这个时辰会在这里碰见徐侧妃,她转身跪下,“奴婢参见徐侧妃。”
伴随着金步摇碰撞发出的清脆响声,一双软底珍珠绣鞋就入了阿珞的眼中,“大家都在前院做事,为何见你鬼鬼祟祟在此?”
“娘娘,她是下等奴才,是不允许去前院帮忙。”徐侧妃身边的兰芝先开口。
“原来是个低等丫鬟,正好本妃赶着去接待贵宾,你便替本妃做件事。”徐侧妃余眼扫过阿珞,阴狠的目光一闪而过。
见阿珞不语,兰芝训话,“大胆奴才,娘娘吩咐做事,你竟敢不应。”
“奴婢遵命。”本想趁机去东厢房探究竟,却不想半路杀出程咬金,还预谋不轨。
这个坑,阿珞不跳也得跳。
莲王府的北厢房常年无人走动,杂草丛生,阴暗潮湿。还未走进,那股迎面而来的阴风让人不寒而栗。
踩着布满绿苔的石阶上,发出诡异的吱吱声。阿珞双手轻轻推开大门,伴随着吱呀声,大门敞开。阿珞望着眼前这幕,整张脸都暗沉下来。
大树上吊死了个丫鬟,单薄的身子被风吹得摇摇欲坠,布满尸斑的脸上那双凸出的双眼,长长的舌头垂下,看起来格外的恐怖。但阿珞一眼就认出了她是东厢房百草园里打扫院子的人。
瞧着模样,死了也有两日。
虽然徐侧妃唤她来北厢房,却不说明做什么。可想必跟这尸体也脱不了干系,阿珞心生怜悯,将绳子缓缓放下来。正准备解开尸体脖子上的身子,门口竟然传来声音,“大胆贱婢,竟敢在北厢房杀人,还想毁尸灭迹,来人!将她抓起来。”
很快几个侍卫就冲了进来,直接困住阿珞带出了北厢房。阿珞远远望着徐侧妃站在树荫下,带着笑意的眼中满是得逞。这一刻,阿珞算是清楚这个坑到底是什么。
徐侧妃举起帕子的右手捂着鼻子,嫌弃的走到阿珞的面前,“春娇乃是王爷园子里的丫鬟,与你何仇何怨,你要下如此恶毒之手?”
“娘娘,这北厢房是您叫奴婢来的。”
“放肆!死到临头了,还敢污蔑娘娘。”兰芝张嘴大骂,她正准备扬手掌掴,和总管已经快步赶来。
“老奴参见徐侧妃。”和总管深意得看了眼阿珞,眉目紧锁,大喜之日发生这样的事情,和总管心中烦躁。
“和总管,具体情况想必你也清楚,虽说府上死了人,但毕竟今日是王爷的生辰,此事还是莫要张扬的好。”带着威胁的口气,言外之意就是私了。
阿珞是府上新一批进来的奴婢,和总管记得很清楚。可显然这件事情太过蹊跷,若是草草了事,想必对莲王府也是不利。可面对徐侧妃的话,和总管终究左右为难。
看见和总管不应话,徐侧妃登时就烦躁起来,“和总管,你觉得呢?”
“娘娘您这话可就不对了,莲王仁慈,若一日之间府上两条人命。到时候怕是莲王会怪罪您做事不妥,岂不是要毁了娘娘在府上的地位。”霎时阿珞便轻松挣脱了侍卫的禁锢,直接将侍卫推向了徐侧妃。
随着徐侧妃一声尖叫,早已经跑远的阿珞喊道,“娘娘,奴婢的冤情还是让王爷来定夺吧。”
兰芝将侍卫推开,扶起面色煞白的徐侧妃。眼望着阿珞已经跑没了影,徐侧妃气败坏急,“和总管,本妃并未说不彻查此事,只是今日是王爷生辰,岂能让一个贱婢毁了。立即派人将她追回来!”
面对阿珞的大胆,和总管也是惊愕。可心想阿珞完全和徐侧妃结下了梁子,必然是难逃一死。今日能否申冤,也全然那丫头自个儿的命。“娘娘说得在理,是老奴的失职。来人,快!将那丫鬟抓回来,莫让她惊扰了贵客。”
徐侧妃冷冷一笑,掩盖住内心的慌乱,冲着那些侍卫喝道,“你们站着看戏吗?若抓不住那丫鬟,你们就去领板子!”
阿珞对后花园熟门熟路,她双脚飞快穿过假山,躲开那些侍卫的追赶。可却跑得太快,整个人撞上了一堵肉墙,仿佛眼前一黑,双双摔倒在地上。
随后赶来的元漓和元涟,低头一瞧元湛怀中抱着个丫鬟。
“五哥,真是不想今日来三哥这儿,竟还有人对你投怀送抱。”元越指着他们,张扬的大笑着。
元湛嫌弃的将阿珞推开,他站起来眼一横,元越的笑声戛然而止。
那结实的胸膛撞得阿珞疼得冒泪,而被忽然推开,屁股撞上石头,又是一阵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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