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被吓了一跳,侧身抬手拿帕子遮了眼,直到陈妙艺惊呼出声,“浣春?”

“浣春?”太夫人一愣,放下了帕子去看,浣春也强撑着抬起头,头发已经去了簪环,散乱着被泪水糊在脸上,一双眼睛肿得核桃似的,嗓子也已经哑的如同破锣鼓。

“老祖宗......”

“我的儿啊!你怎么弄成这样了!”太夫人甩开了陈妙艺上来要扶她的手,一下跪在了地上将浣春搂进了怀里,登时哭了起来。

浣春宛如将要溺死的人抱住了最后的浮木,紧紧揪着不放,哭的泣不成声,外头追赶她的家丁仆妇见状都低了头,心知他们办事不周,放跑了浣春,一顿打是免不了的了。

唐婧冉也暗叫不好,她都已经暗中让秋心慈唤人去请宋璟年回来了,谁知道宋璟年这大救兵还没来,浣春却先闯了进来。她这样被人欺凌的形容,太夫人岂肯善罢甘休?

秋心慈已经将无关的人都赶走了,唐婧冉这才亲自去扶太夫人,“您先起来,有什么话坐着说吧,别伤了身子。”

太夫人抹着眼泪起了身,陈妙艺弯腰将拐杖递给了她,唐婧冉使了个眼色,一边的赵大娘子就上来把浣春也拖了起来,拉着她站到了一边。

唐婧冉趁太夫人整妆的时候偷眼打量浣春,穿的还是昨儿那身裙子,听说是入了夏刚做的新裙子,是当下最时兴的花样和颜色。这是这半天过去,折腾得灰扑扑的,半点儿看不出华贵来。头发散乱着,脸上的妆容被她哭闹得花猫一样,看上去竟像是个疯妇。

为着浣春的身份,唐婧冉也吩咐看守的人不要为难她,这都是她自己闹出来的,连嗓子都喊哑了,这下太夫人可就有理由问罪了。

唐婧冉心里着急,手里攥着帕子,眼睛时不时就往院子里瞥,恨不能自己会召将飞符,然后宋璟年就会像天神一样降临。

只是可惜,院子里寂静无声,只有偶尔几声清脆鸟鸣,往日动听,如今却只觉得聒噪。

“浣春是抬进你们世子府做妾的,也封了良娣,却被你们这么折辱!世子妃,这就是你们的规矩?”太夫人果然开始发难,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说一句还要再抽泣一下,“你好歹也是名门大户的女儿,怎么就这么容不下人?”

分明是浣春做了错事,太夫人这一句话倒把锅扣到了她头上。

“太夫人,我若不能容人,又岂会让浣春当了这么久的家?我是打心眼里看重她的,只是这次她......”

“我是冤枉的!”浣春尖叫着打断了她的话,“夫人,我真是冤枉的!你明明都已经抓到凶手了,你明明都知道是沐冬那个贱人陷害我!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她挣扎着要冲上前拉唐婧冉的衣裳,只是被赵大娘子反剪着手动弹不得,唐婧冉恨不能把她的嘴堵上,可话已出口,太夫人也拄着拐杖重重敲了地,“她说的是真的?”

“沐冬的确是主使,可浣春也有御下不严的过错,何况事情由浣春在府中管家太过跋扈而起,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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