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不能倒流,自征战以来,雕仇丹青参加了大大小小三十多场战役,可谓百战百胜,现在却沦落到不知成就了哪个敌军将领一世英明的境况。
看情形宴湖堡的疫病已经得到了有效控制,整座庙宇内病患痊愈,被家人领走的,比进来的人还多。即便是守卫,脸上依然憔悴,大多都有懒散的表情。
一位姓江的郎中身穿白色长袍,不动声色的给雕仇丹青把了脉,开口询问到:“第几次来了?”
“初次。”
“好,将你身份牌拿来,登记一下。”
“身份牌?什么身份牌?我没有。”
第花紧张的抓住雕仇丹青的袖子,似乎有难言之隐。
郎中扫了第花一眼,一个眼神颇为玩味,似乎理解、似乎安慰,冲着一个守卫招招手。
第花紧蹙眉头:“要不我们走吧。”
“为何要走?”
“别说了,快走。”第花拉扯雕仇丹青就想离开安世堂。
“姑娘莫慌,这宴湖堡不查以前的身份牌,若想进城,先做个登记,登记好了,隔两天来一次安世堂复查,总共来三次,大约七天左右,若是身体无恙,就能凭宴湖身份牌入城办事了。”江郎中笑道:“若是你们小夫妻想在本地定居,到时候将身份牌改为宴湖铭牌就好,到时候你们想在宴湖堡务工务农悉听尊便,就算是想置业办产也是可以的。”
“真的?”第花说道:“我以前身份牌丢了,也能办?”
“自然,老夫还骗你一个小姑娘不成。”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第花兴奋的样子让雕仇丹青很不解,近在咫尺的两个人在旁边对话,他却听不懂,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小兄弟不是河间人?”郎中泛起一丝疑心。
刹那间,雕仇丹青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不免斟酌起来。
“你是否来自兖州?”这话说的就已经很直白了,简直就是在问“你是不是泗水之战沙陀的逃兵。”不远处宴湖堡的兵卒也握紧手中的长枪,一旦有变,即刻缉拿。
雕仇丹青见状,忙拱了拱手道:“在下确实来自兖州,不过在下是宛城人,并非沙陀散兵。”西亭称帝建国号“亭”不过数年,因为细亭部吞并了曾经声明显赫的沙陀回鹘,才逐渐进入众人视野,起初华夏以为分不清其中族属,以为只是沙陀内部的权力更迭,依然称之为沙陀,等明了了,仍然称之为“沙陀”,实为“沙子堆里来的野蛮人”。至于亭人或者铁勒,只有部分官方交流才会提及。
江郎中不信,阴阳怪气地:“宛城人,如何到了此地?”
雕仇丹青再度拱手作揖:“四年前,沙陀曾经攻侵南阳、汝南等地,大量士民南下避祸宣朝,没成想荆地的
宣人居然以北伧蔑之,许多南阳人不愿南下入荆,我家本有老亲在兖州,前来投奔,没成想,到的时候兖州城门紧闭,戒严甚重,入不得城,只好在城外徘徊,前两日听说兖州郊外泗水在打仗,正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就到宴湖城来谋个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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