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青山三兄弟是何许人也,陆谦玉已无暇计较,他们走了便是好!
双鞭女不等陆谦玉说一句谢谢,走的像一阵风,也许对他有点失望,总之,她飘出了酒馆,径直往街的一端去了。
一袭黑衣在阳光下额外扎眼,被风吹落的发髻洋洋洒洒,扭动的臀部,像天上软绵绵的一坨云。
陆谦玉望着双鞭女的背影,有点怅然若失。不过,他露出的却一副泰然处之。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他善于自我宽慰。心想,此女性情过于轻薄狂放,说不定一旦搭上话,她还会生出其它奇奇怪怪的想法。
陆谦玉总是搞不定难缠的女人,那一套套妖媚的言辞蛊惑下来,说不定自己会败下阵来,反而搞得一身狼狈。
另外,他对自己的样貌颇为自信,放在江湖里,怎么也算个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玉面郎,女人真看上怎么办?
“这就走啦?”小六趴在窗台上,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摇摇头道,“唉,可惜了,虽然骨子里水性杨花,可毕竟也算是一个美女啊!阿泰,她这就走啦?”
“不然,你还想怎样?”阿泰鄙视了看了小六一眼,说道,“洛城王燕倒不是什么大名号。不过,我可不想跟她睡觉!”
“好像她能跟你睡觉似的!”小六说。
“不是不能!”阿泰撇着嘴,“是我不敢!”
小六大笑几声,“瞧你这个熊样,让鞭子吓到啦!”
“陆谦玉这小子,艳福不浅,艳福不浅啊。”阿泰接着看了一眼陆谦玉。
“他生的白净,跟那二十多岁的糟婆娘睡觉,岂不是吃亏了?”小六说。
陆谦玉回到屋中,听到俩人谈话,觉得猥亵至极,于是没理会他们,来到了老刀身边。
小刀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坐在椅子上玩手指。他本来就是孩子,所以露出一副无辜,别埋怨我的表情是应该的。
“老刀前辈!”陆谦玉敬意满满的开口,“这些时日,多有叨扰,我...。”
“陆大哥,你不能走。”不等老刀表示,小刀上前拉住了他的衣角,他说,“不是我爹留你,天大地大,陆大哥要走,谁也不会拦着,只不过...”小刀欲言又止,露出伤心的表情。
“不过什么?”陆谦玉望着老刀,期待他的答复,“老刀前辈,您有话可以直说。”陆谦玉问道。
“不是他有事。”二哥淡定的坐在那,他说,“你过来一下。”于是,陆谦玉走过去。二哥又说:“再过来一点,我又不会吃了你。”接着,陆谦玉把耳朵放在二哥的嘴边。
瞧着俩人如此神秘,小刀想要偷听,无奈只听到了陆谦玉断断续续的回答。
“这个....,不不不...,谢谢了...,的确有事...,嗯...,非常重要...,不不不,无需麻烦...,耽搁不了那么长时间...,既然二哥盛情难却,那我岂能不给您这个面子?”
两人谈完,陆谦玉抬起头来,面色稍显放松。
二哥坐直了身体,笑了笑,他说,“既然如此,陆兄弟,可先行在城中转上一转,船上还有事情,我等先回去了。”
陆谦玉点头,“二哥慢走。”
接着,二哥起身,带着阿泰和小六走出茶馆。
老刀跟上去,没走几步,突然回头问道:“二哥是这船上的管事,老板的亲信,我们都听他的,他让你留下来?”
陆谦玉也不隐瞒,如实相告,“确如前辈所言,他念我与他有缘,又身受重伤,不便在江湖走动,观察我有武艺在身,便让我在船上当个护卫,同去东丘。”
老刀笑了笑,抱着肩膀,“你拒绝了,不是吗?”
“我的事情,前辈已经知道。”陆谦玉娓娓说道,“朋友因我受难,我恨不得化作飞鸟,插上翅膀,越过这麟江。”
“罢了,你答应二哥留几天?”老刀问。
“三天。”
“小刀。”老刀叫着,“你陪着他去找药铺,早点回来。”
小刀应了一声,“爹呀,我怕再惹祸。”他伸直了脖子,小声的说,“要不,您也一起去吧。”
“大事怎可耽搁,你只要做到,不听,不看,不说,就不会惹祸了。”老刀摸了摸小刀的脑袋,看着陆谦玉在一边偷笑,接着又说,“你也一样。江湖险恶,你刚才也看见了,言行一定要小心谨慎。”
陆谦玉又不是孩子,被人叮咛嘱咐,顿时心里不爽。
不过,老刀说的头头是道,不容反驳。于是,陆谦玉说了声,“放心吧,我记着你说的话呢,水浅王多!”
“你这小子。”老刀露出了笑容,转身走出了茶馆。
接下来,便是自由的闲逛时间,陆谦玉再次开启了好奇心,先是小刀带着他沿着茶馆面前的长街一直走,到达一处香火鼎盛,香客云集的佛堂,在外面逗留了一阵,小刀为了赶热闹,很快就把老刀嘱咐的话抛之脑后。
“求神拜佛呢!”小刀拉着陆谦玉的衣角,“进去看看吧。”
“浪费时间。”陆谦玉拨开小刀的手。于是,将自己那一套理论倾囊相授。
他以为,佛本心生,是德行,与礼拜毫无瓜葛。
佛身本为人塑,人求的,跪的,哭的,不过是一块石头,一块泥土罢了,香火袅袅,皆化作了天上的云。
倘若真的有佛,那么为何好人早死,坏人久活?
难道,佛天生无眼,不分善恶?
人间疾苦,福祸灾难,每天都在发生。求佛仅是心灵寻找安慰的借口,轻易的迷恋上他,致使思想颓废,丧失斗志。那么佛就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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