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得轻动!”王渊紧跟着冲上前,用剑抵住法明的喉咙,借以挟持贼僧。

方才突如其来的转折,让三个贼僧也放缓了手脚,分神关心着自家首领的安危。在这间隙之中,狂飙发作的田端毫无迟滞,根本不顾防御得搏命冲击,借助武器长度的优势,刺穿了法涣的右胸膛。继而他拔出剑来,飞踹着把对方蹬倒在地,倒退几步以剑护身。伤口急速破裂的法涣,挣扎得捂着胸口,在地上不断抽搐。

倏忽之间,两个首领都翻到在地,这让剩下的俩比丘很是彷徨,犹豫着伫立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原本法明、法涣都是寺中的强悍之辈,是专门负责来此招募信徒的魁首,单打独斗的技巧自是不俗。可没想到来者使了不寻常的招数,将其打得阴沟里翻船。望了望咬着牙挣扎的断臂法明,以及倒在血泊中濒临死亡的法涣,他们终究没有了再度搏杀的勇气,只是站在角落处发愣。

对面阵营里,阳祯深吸了口气,赶忙从后托住了即将倒地的兰岱,扶着其做到了床沿。万幸后者的以身舍命,牵制住了占尽上风的法明,这才把即将败死的同袍们挽救回来。想到这他不由得暗暗后怕,真应该掂清楚自己的尽量,不该如此冒冒失失就闯门。看到伤重的兰岱喘息沉重,他连忙伸出左手横握,要把插在其臂上的短剑拔出。

“千万别拔,这时候会加重伤势的!待过会找个军医处理!”这时候屈鸿也勉强挣扎着起身,斜依在塌便喘着粗气,见状连忙阻止道。一边说他也一边撕下几片衣角,给自己腿上的伤口简单包扎起来。

阳祯恍悟过来,赶忙扶着兰岱端坐着,可是放眼屋内的一片狼藉,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难道要告诉佛寺中人,这里住的都是妖僧吗?休说肯定会引起质疑,即便是能费尽口舌解释清楚,也要耽搁了同伴抢救时间。现下王渊控制着法明,田端警戒着俩个比丘,是个难以善后的僵局。

“还站着等什么?若是被官府擒拿住,岂不是生不如死?我们没有退路!快去喊来寺中人,或许还有生机!”疼痛难忍的法明,即便是喉咙处抵着利刃,可还是拼尽全力厉声催促。他是经历过多次聚徒谋乱的人,今晚的本意就是杀人灭口,也知道朝廷对于佛乱的处置方式,宁死也不愿意被抓住。

“新佛出世,除去旧魔!新佛出世,除去旧魔!”其中的一个比丘闻言,目露凶光得低声喃语,仿佛是以此给自己注入勇气。在念叨完两遍后,他忽然拔腿就跃上墙边的床铺,沿着床榻一路奔跑,绕开了地面上的敌人。那几个羽林军都腾不出手,也堵不住这床上捷径,硬生生让他给闯到门边。

“休要乱动!”田端虽然战力强悍,可毕竟没有三头六臂,对此毫无办法。他连忙转过头来,对仍然龟缩胆怯的另一个比丘,厉声呵斥道。

不过这个年轻的比丘倒是乖觉,本就没有什么抵抗的念头,闻言立即抱着头蹲下身子,示意绝不敢妄动。

“快来人呐!有贼人冒充官兵,戕害法明大师啦!”冲到门口的个比丘,一挥剑劈开了门窗,朝着外头大叫大嚷起来。这伙贼僧方才特意关门要封锁出入,现在拼死拼活要打开呼救,说来也是滑稽。

田端毕竟腾不出手来,王渊又是控扼住贼酋,剩下的战斗力也只有阳祯了。可他到底是初次见识搏杀,没有再第一时间作出反应。挨到呼救声都传出去引来了关注,他这才咬着牙端剑直冲过去,死死得握住剑柄从上往下劈去。敌人虽然试图招架,可架不住兵器的优势和垂直攻击,立刻被砍中了左肩嚎啕摔倒。

“谁在生事?”外头两个巡逻的僧人,瞅见情况不对接近了这边,隔着安全的距离喝问道。他们也是十足谨慎,甭管如何先招呼起了寺中人。不一会大批人马开始聚集,驻寺比丘们手执着长短兵器,吆喝着向客房围拢。在这十六国动荡乱世熏陶之余,僧侣们并非口不言兵的出家善人,不少都是身强体壮的汉子,不怵任何来犯之敌。

“贼人要绑架大师!”生死攸关,那个受伤的比丘依然挣扎着准备呼喊,不过立刻就被封住了嘴巴。阳祯挥舞着长剑乱砍一气,把这家伙斩得全身都是伤口,顷刻间血肉模糊。他的肺叶被数出钉穿,喉咙里淤积了成股的鲜血,呼哧着再也说不出话。战场新手难以一击毙命,所以他还不能够痛快死去,仍需忍受着煎熬。

“现在怎么办?”瞧着眼前的可怖画面,阳祯也是大口喘着粗气,立刻赶到一阵恶心欲呕的感觉。不过他还是勉强坚持住,后退几步倚着床沿支撑着,向其余人问道。虽是主帅,可他已经没办法冷静拿主意了。

“屈三你看且住他,我来把住门!”既然后顾无忧,田端也简短交待一声,迅速冲到了门前,堵住了和尚们的来路。放眼望去,成群的僧人已经结队前来,为首的正是方才引路的那个胖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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