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一天当人生里所有的好坏都在同一天上演,便分不清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钟梓汐对着墓碑,眼神清尘,眼底思念的情绪和暗涌的神情倾泻的,是她最柔软的一处。

“妈妈,我真的很想你,很想很想。”红唇微张,话语间的呢喃和亲昵是那样的无措。

“妈妈我最近常常能想起他,总是在每一个不经意的时刻,妈妈如果您能感知会不会也很后悔?如果没有他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你看啊相亲是不是特别的不靠谱。要是我不曾遇见他,如果这一切都不曾发生那该有多好啊!”

还有一句钟梓汐在心底默默念出,因为在钟毓面前她无法坦诚她对贺衍晟还有爱‘如果我不曾爱上他,现在的我会不会就不用这么痛苦。’

眼泪伴着山顶微凉的风,轻柔的光,明媚的蓝天和山间青翠的鸟鸣就这样慢慢落下,满脸的伤痕都是她疼痛的证据。

“妈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当年离开那个人的时候你没有放弃我,是因为心中仍旧有爱还是因为每一个生命既然存在即为合理?”

钟梓汐就这样定晴的看着钟毓明媚的眼眸,心底的那个声音越来越强烈。

当年为了成全她的孝义,她就想过要放弃那个孩子。若不是贺衍晟的强求,也许那个孩子根本就没机会出生。

满满的回忆不断侵蚀着她的周身,那些原以为是埋葬在心底的记忆轻松地便袭上心头。

放映般的片段黑白交接的画面,如老电影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似乎真的只是上个世纪的一场老电影再醒来她依然会是钟毓捧在手心里的钟梓汐。

微风拂过衣角,轻轻搅绕,钟梓汐轻笑“妈妈,你同意了对吗?上一代人的恩怨不该迁怒在孩子身上对不对?我应该赢回我自己的孩子然后加倍的对他好是不是?”

每一句问的都很急切,似乎真的问了出来,好像也没有那么难?

“妈妈,这一次我想勇敢一点。为了我,也为了我的孩子你应该会支持我的吧!”

钟梓汐缓缓仰起头,看着天依旧很蓝,云依然很白。不同形状的云各自为营一点一点一圈一圈像调皮在外不肯归家的孩子,又像少女娇羞时盈盈可见的曼妙,最后都慢慢融合再融合直到汇聚一起不会分离。

很多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也正是如此,释怀与放下皆是一念之间。

钟梓汐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花的主人,她浅浅一笑也许有些人不见才是最好的安排。

思念得到倾诉的放纵,让钟梓汐的心情缓冲了许多。

她站定起身对着照片上的钟毓轻声说道“妈妈,您好好休息,我明年再来看您”

很久之前钟梓汐在一本书上无意间看到“说来祭奠的人是不

能走回头路,太过惦念亡者,就会令她们难以安息所以钟梓汐从不走来时的路。”

而此刻山脚下的辉腾里坐着一大一小加一只萨摩耶,贺佑宸小朋友十分不解每年的这个时候爸爸都会带他来墨园看一个人。

起初很小的时候他还奇怪来着,为什么别人家的小朋友都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和妈妈可他家就只有他和爸爸还有一条兮兮。

后来每一年的5月号爸爸都会带着他来这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祭奠一个人,小时候他不知道睡在这里的人叫阴阳永隔是永远都见不了面的。

小小的贺佑宸奶声奶气的抱着贺衍晟的脖子,小声又无助的问道。“爸爸,那小汐也住在这里吗?”

贺衍晟抱着贺佑宸的手臂紧紧一收,疼的小家伙小声地呜咽着。

贺衍晟爱怜的亲了亲小家伙,耐心温柔地解释道“对不起啊儿子,爸爸勒疼你了吧!让让只有永远不再见的人才会住在这里,而让让在不久的未来就会见到小汐,所以小汐怎么会住在这里呢?”

那一天的贺衍晟让贺佑宸特别害怕,在小家伙的印象里贺衍晟永远都是温和耐心的。

那是唯一的一次爸爸对他发了火。嗯!或者准确的来说那不叫发火是害怕,所有不安定的因素哪怕只是说说而已这个无往不胜的男人都会不安和害怕。

后来的后来贺佑宸才明白,当年的分离谁都没有错。爸爸对妈妈的执着和爱教会了他一个男人的责任与担当,只有爱入骨血的人才敢放手一搏。

还好上天是厚待他们一家的,终归他最爱的爸爸妈妈没有错过。

让让看着窗外蓝蓝的天,怀里抱着肉乎乎的兮兮。以往的这一天爸爸都会特别早的带他过来,怎么今天来了这么久都不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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