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老三先是拍了拍胸脯说自己肯定鼎力相助,又叹了口气劝道:“年轻人啊,有时候事情看得不全,凡事得……”

正说着,后院忽然起了一个旦声唱到:“数九寒天雪满地,行走不知路高低。只为荒旱领粮米,老天降灾人受屈……”

那唱腔极高,虽说来自后院,却犹如响在耳边,一句一句往人脑子里钻。许是这两天听多了京剧,谢智只觉得这声音无比的熟悉。

贾老三是京剧爱好者,咂摸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叹了口气说:“多亏了有你,昨天那帮人,一直看我这武馆眼红。以前有自救会压着,他们也不敢乱来。”

听到这,谢智耳朵一动:“自救会?”

“是啊,我们这些在外面飘着的,多亏有自救会罩着,别人才不敢欺负。”

“那些人昨天不是一样来了。”

“唉,前一阵子德婆婆回国了。这不一走,布鲁克林区那帮人就猖狂了起来。”

谢智皱着眉问:“德婆婆这个人,你熟吗?”

贾老三却不答话,端着茶壶起身往后屋走,边走还轻轻地哼:“好汉做事好汉当、好汉当,岂肯累人受祸殃!拼将一死朝前闯,怎奈胆战心又慌、心又慌。”

他不说话,谢智总不好把他拎回来问,只得将桌上茶水喝了;本想去场地里热热身,但听到后院有女眷咯咯地笑,恐怕撞见了尴尬,只好回自己房间养精蓄锐,静待晚间好戏上演。

齐泰傍晚才回,身上略有些酒气,迎着谢智问询的目光,走过来,将脸侧向别处,轻声说:“搞到了,两把,后备箱里。”

对他的过度谨慎,谢智既觉得好笑,又感到理解,便不再追问。

整个晚宴期间,谢智都是如坐针毡、食不知味,只是这顿餐是专为自己准备,总不好半途退场。

所以等他和齐泰再到那个山脚下,已是晚上十点来钟,城市的灯火远在天边,昏黄的两排路灯也在来路上拐几个弯后不见踪影;往山上看,不见什么灯火,唯有弯弯的一勺下弦月在厚厚的云层里时隐时现,能够些许将东西照出个轮廓。

谢智接过齐泰递来的东西一看,跟枪差不多,就是没什么重量。玩惯了铁家伙,他诧异道:“这么轻?”

“米国搞的新材料,精贵着呢。”

映着浅浅的月光,齐泰给他示范。用起来跟枪差不多,不过打出去的不是子弹,是一种金属小圆筒里面的东西。

把手下面有个槽,齐泰将盖子抠开,掏出跟电池一样的小圆筒,咔吧按进去:“一筒五发,我拿来四个。”

谢智有样学样,又将枪在食指上转了一圈,握住,便要试射。

齐泰连忙将他的手压下,低声说:“一千美金一发,你疯了?”

“那么贵。”谢智也是一顿咋舌:“那也得试一试呀,拿这东西跟人玩命,别到时候不好使。”

齐泰死活不让试:“上去找哨兵试,总共就二十发,别到时候不够用。”

谢智一想也是,白天过来,他总共发现了十六个岗哨,加上光头,已经十七个人了,万一里面再有人,恐怕二十发真不够用。

于是打消了试枪的念头,将袖口裤腿都缠紧,找了个没光的线路往山上摸索着爬。

两个小时,到了顶,又一个小时,将哨位的情况都摸清,八内八外。

可能是因为长时间没有入侵者,哨兵们都很懒散。虽说站位设计很巧妙,能够相互形成交叉火力,绝对克制强攻,但对于谢智这样的突击尖兵来说,对付这些打着哈欠的散兵游勇,那可是简单的很。

埋伏了半天,观察了半天,又商量了半天。终于借个机会,谢智悄悄摸出枪,轻轻地发出动手的命令:“开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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