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心害死猫,杨富贵耐心等待宋运辉那边包厢饭局结束,他站角落偷偷张望。他当然见到夏兴。他见到与不喝酒的宋运辉吃了两个多小时饭的人居然是夏兴,那个他想也想不到的人。
杨富贵当场脸色变幻。他原先从杨丽那儿得知夏兴与梁思文关系良好,只以为不过是普通的认识,杨富贵最忌惮梁思文,当时虽然对夏兴坏他钱财之事恨之入骨,可也只能悬崖勒马。而今天夏兴与宋运辉单独会面长达两个多小时,杨富贵又知道宋运辉是个疏于饭桌应酬的人,这其中的关系就有点儿费思量了,杨富贵甚至猜不出这两个人怎么会凑一起。
更让杨富贵称奇的是,他追踪出去,见两人又在停车场站住说话。
其实两人说的话很简单,宋运辉很诚恳地跟夏兴说:“我只是企业界人士,虽然是国营,可毕竟只是企业,什么背书作用没那么大,你们不要太放心上。”
夏兴到此时已经很感动了,忙道:“早已经不那么想了,非常对不起,以前误解你,宋总。还有个问题……”
两人站在停车场又说了几句,才散场,夏兴上他的农夫车,宋运辉跳上司机给他开来的座驾,各自走了。
夏兴此时才想到,以前见到电视里那些老百姓被领导握手时候那个激动势态,他还很不屑,今天他也被平易近人又有真才实学的宋运辉搞得很感动,再加上宋运辉站高看远,把他过去所看现在所思的许多疑团一一解开,他今晚是恨不得对宋运辉掏心掏肺。
经过宋运辉的指点,他在回家路上,对新产品的开发又冒出许多思路。
但杨富贵不等看到两人散场,就接到梁思文的电话。梁思文在电话里笑嘻嘻地道:“又在外面应酬?每天花天酒地,把两个孩子扔给太太一个人料理,很不好嘛。”
听得梁思文的态度这么轻松,杨富贵不禁悄悄收起疑虑,笑道:“你是不是哄可可上床,终于有空打电话了?”
“是啊,那小猢狲精,每天不知哪儿来那么多精力。杨富贵,跟你求个人情。”梁思文根本不玩那种不说是什么事,先要杨富贵答应的那一套,而是直截了当地道:“以前我曾爽快地不计本息地退出股份,我要你现在还我一个人情,退出聚贤居的股份。明天我让秘书送支票给你,数字你看着填。顺便把相关文件拿给你签字。答应吗?”
“为什么?”杨富贵立即想到今晚宋运辉与夏兴的会面。但若是有事情发生,按杨丽的提示,梁思文应该早就提出分手。
“不为别的,我从来反对韦嫂与你合资,杨富贵,你是个非常好的商人,可你不是一个好的合作者。而今我谢谢你把大哥韦嫂他们扶上马走一程,在这里站稳脚跟,但合作必须到此为止。当然你可以找宋提抗议,否决我的提议。但我希望你跟我私了,我要过河拆桥。”
梁思文越是直截了当,杨富贵越是无言以对,他在梁思文面前前科累累,底气严重不足,唯有陪着笑脸道:“太突然,我一点儿准备都没有。让我想想,想想……”
“好,总之我明天把支票送过去,你自己填。饭店相比你其他生意,性价比实在太低,你以前多次提起,我无数次当没听见,这样对你不公平。宋那儿……你最好别让我好事多磨。”
杨富贵非常有冲出去揪住宋运辉的冲动,可是他听着梁思文的电话,却不敢动一枚脚趾头,眼睁睁看着宋运辉开车离开。可他依然陪着笑脸道:“我还是想问为什么,不可能只是你说的那些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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