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兴听了心中豁然开朗,以前跟他接触的信贷员也有隐隐约约说起,可是他没往心里去,因此也从无深入探究,被崔冰冰明刀明枪地一说,他才算真正明白工业区里一家明明效益并不怎样的公司,两年里眼看着它规模飞速膨胀,发展势头惊人,他原来一直搞不明白那家公司哪儿来那么多的钱呢。“可是资金链绷得这么紧,到固定还贷期拿不出钱还银行,岂不是很糟糕?”但是夏兴这句话问出,自己心里就有了答案。遍地的地下钱庄,异常便利快捷的民间融资,即使利率很高,可是拿来调几天头寸,还是可行的。“哦,有数了。这种操作办法只有两个风险,其一是地价涨跌,其二是与银行的关系,我说得对不对?”

“侬真是老灵光咯。不过最大前提是企业有潜力,要不然银行不敢冒险。”

“只是……你一向这么直接跟只有一面之缘的企业主说出银行的秘密吗?不怕被你们银行亮黄牌警告?”

“我出道至今,这么毫无保留地传授秘诀,你还是第一个。呵呵,够献媚吧?”

夏兴听得毛骨悚然,心里无比怀疑兜里那张名片的真伪,这年头,尤其是财大气粗的工行市分行,能出这么一个平易近人到献媚级别的信贷员吗。夏兴抓紧时间斜睨一眼,却正好见到崔冰冰抱臂笑眯眯看着他,笑容诡异。他心里更加怀疑,企图赶紧脱身,心生一计。“受教了,我每天钻在车间里,你说的这些还真没去想。呃,你这车是不是好多日子没换机油了?听着声音不对劲。”

“这也听得出来?”崔冰冰异常好奇。

“当然,我每天做的就是这种事。你想象一下,你用手掌搓木板是什么声音,手掌抹厚厚一层油之后又是什么声音,区别很大。”

“对啊。我买来一千公里时候去4S店保养过一次,他们说很好很好,我后来就没再去过一次。”

夏兴大惊,指着里程表问:“你都开了这么多路了,还没换机油?”

这回,崔冰冰收起镇定,心虚地道:“我就市区开开,而且开得不快的,车子也经常洗……”

“那叫隔靴搔痒。你可以想象一下你的手臂在水泥上磨,多磨几下破皮了。机械也是一样,没有机油保护,很快磨损。既然我看到了,不能不管。”夏兴征得崔冰冰同意,开去4S点,结果人家关门。他就非常热心地联系他熟悉的车行,到店里打开前盖一看熏得墨黑的传动件,他忍不住笑出来声来,当场与老板敲定需要换机油及其内部机械的清理。一切安排停当,崔冰冰现场监工,他赶紧溜走去申云阳家了。

这边崔冰冰还感激得不行,觉得夏兴耽误约会帮她这个车盲事事安排妥帖才走。那边夏兴一到申云阳家,就让申云阳家在场众人帮忙打听工行有没有崔冰冰那么一个女人。在场大家有在工行开户的都帮忙打电话询问,一轮问下来,答案令夏兴吃惊,崔冰冰一点儿没骗他。反而他被大伙儿猛烈取笑,四大行对他冷漠点儿吧,他要抱怨,对他好一点儿,他又要疑神疑鬼,倒是让四大行很难拿捏分寸。

在场的都是申云阳交好的新锐,来之前基本上已经上网查过国内国外的网站,众人对于纽约的飞机撞大楼,并无太多新鲜见解,与宋运辉提出的并无二致。凑一起基本上还是为了玩,饭后就开起一桌麻将。爬不上麻将桌的夏兴提出十一前找个地方吃螃蟹赏桂花,众人一致叫好,很快便拟出最佳地点,最佳行动方案,当场就有人一个电话过去与养螃蟹的联系下最好的螃蟹,有人则是与桂花浓密的农村联系好饭店。申云阳当即将方案上传到车族论坛。

看着申云阳上传,夏兴笑嘻嘻道:“刚才我说的那个崔冰冰,就是在聚贤居门口扔我们一身蛋糕,还骂我们奶油的阿三。”

“什么,那个十三点?正常时候怎么样?难怪你疑神疑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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