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来马上止住哭声,问道:“您老人家是?”
“我是管太平间的!你是他儿?”老人满口的山东腔。
喜来点了点头。
“咱是老乡!我看你还是早点火化吧!一天两块钱呢!我看你也是农村的!挣个钱不容易!才这着说呢!”老头说话表情仍然木然。
“谢谢老伯!可这个案子还没破呢,老伯呀!”喜来不甘心。
“破啥破?要是能破,车站这就不会这着乱了!”
听老人说完,喜来不服气地说:“车站附近转悠的就那个几个人,他们车站民警一定认识!”
“不但认识,而且关系很好!”朱林接过来说道。
“他算说对了!信我一句话吧!”说完老头转身要走。
喜来拿出十块钱塞到他手里,老人一看,很诧异,问道:“给我钱做啥?”
喜来说:“我爹在这儿再放五天!”
老人一听,马上说:“交给我不管!到收款那里交去!”
随后,辞别了老人,喜来要去交款处,朱林连忙制止说:“你以为他们真能破案!你没看车站民警那样?”
在朱林的劝说之下,喜来还是交了六块钱,交完钱后,他们在车站跟前找了一家旅店住下了。
到了店里,喜来拽着朱林说:“咱们出去吃饭吧?”
朱林说道:“不用了!”
“这都快到中午了!还能不饿?”喜来坚持要出去吃饱。
这时候,朱林拿出了从他自己的包里拿出几个馒头,又拿午餐肉罐头和鱼罐头,不过都以前剩下的。
喜来奇怪地问:“从家里带来的?”
“是啊!还是那天咱们两个吃剩下的呢,老娘收起来,拿到外面冻上了,这回正好说让我带上吃!要不在省城吃一顿饭老贵了!”
听朱林这么说,喜来的心暖暖的,以前总是认为冯姨小心眼儿,现在看来,人家那叫会过日子。
朱林见喜来愣在那里,就问:“吃不吃呀?”
“吃!吃!”
就这样,两个人喝着旅店里的开水,就着午餐肉和鱼罐头,吃了起来。吃完饭,朱林有心出去转转,可一想必定是为这伤心事来的,也没什么心情,也就没提出来。
喜来见朱林坐在床上发呆,就说道:“睡觉!”
说着,倒在了床上,倒头就睡,想法是好,可实际呢,睡也睡不着。
另一张床上,没多久,就响起了鼾声。
他蹑手蹑脚地走出来,看到走廊里一位服务员正在那里收拾卫生,一边收拾卫生,还一边唱着:“公社是个长青藤,社员都是藤上的瓜……”
喜来打量了一下这位服务员,看上去三十多岁,一脸的雀斑,薄薄的嘴唇,一看性格外向,喜来凑过去,小声地打听着:“听说头两天车站死了个老头?”
服务员停下来,看了一眼喜来,问道:“你是刚山东来的吧?”
喜来点了点头。
服务员说道:“可不是嘛!有两个大汉硬把老头架到一个小胡同里,然后再硬抢!”
喜来问道:“他们是来硬的,硬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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