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荆州的休整并没有多久,云天凌便领军赶赴上庸,自从他结婚之后,仿佛就再也没有停下过征战,如果说那梁烨是当世第一铁人的话,那他云天凌也可算得上是当世第二了。
云天凌一想到这个,就想自嘲自己,不过他也累,但是他是一个保家卫国的战士,还是一个家庭的顶梁柱。
他不能停下自己的脚步,不过开心的是至少这一次,玉离在他的身边了,除了那次新婚攻打柴桑,玉离在婚后便从未和云天凌一同征战过。
虽然玉离屡次请战想帮他分担压力,但是考虑到他的安危云天凌一直不允许,但这次玉离说什么也要陪着他,因此他也很是担心,担心这玉离说的这凶卦到底是什么。
在行军到上庸中段时,云天凌勒令众军,“众军就地扎寨,各部队统领来我营房叙事。”
申时,营房内,云天凌身着白袍,端坐于主将席,玉离身着紫色战袍,英姿飒爽,于主将身旁落位,在他们中间,有个虎头虎脑的小娃娃。
席下共七位统领,四位统领共领襄阳军两万,其余三位各领兵一万
云天凌慨然说道,“朝堂之上,密信提到大秦有发兵上庸之谋,而宋先生有运筹帷幄之计,王上而后召见于我,告诉我四个字‘便宜行事’。
近来探子日渐了解,确信江州、汉中正在调配兵力,阮玉嵇无涯为剑阁师兄弟,形影不离。
而嵇无涯虽剑法卓绝,但御兵之术稍有欠缺,可为将,不可为帅,前几次秦楚交战,嵇无涯也曾出现。
但秦王多会在他身旁安插协助之人,此次他们秘密出行,若真像宋先生所说,此两人突然同时出征,却分布于江州、汉中,我认为机会不大。”
席中有一统领突然插话道,“都统,我手下探子负责江州,多日来看到几次嵇无涯出现于江州太守府,白袍白剑,不过披着斗篷,不敢确定是否为本人”
“不知探子可感觉这是嵇无涯刻意而为之?”
“探子初时确实有所感觉,但是发现,开始两日后,这白袍白剑之人就消失了踪影,虽然仍在府中,但探子却也查探不到了”
此时另外一位统领说道,“汉中太守府一直没有异动,把关甚严,府中来往探子也难打听得到,由此可见,此二人应不会分兵行事,定有一城是为虚招”
云天凌笑了笑说,“那不知诸位认为哪处为虚,哪处为实?”
营房突然间鸦雀无声
玉离看了看诸将,微笑说道,“江州、汉中,与上庸相距较远的为江州,如若江州为主攻,汉中为佯攻,则吾若集全力破之汉中,江州守军也不得不退防,因此此二人必在汉中。
我和天凌以常规行事防守,于上庸之高险,面汉中之狼顾,如若后发制人,断然会中敌军奸计,身处被动局面。
因此天凌决定,亲率一只兵马突袭江州,而我则常规行军,于上庸之城与敌军对峙。”
众人听完皆作惊诧之状,不禁暗自佩服这对名将夫妻,他们可能会对云天凌产生质疑,但是对于玉离,他们更多的是崇敬。
云天凌固然是南楚襄阳军副都统,但玉离早于云天凌成名之前,便已经名扬天下,“南楚第一奇女子”说的便是这位荆州十客中唯一的女子,不仅智谋高绝,连剑法也可谓是天下无双。
在早期为南楚征战四方,当初便是在上庸坑杀大秦铁骑七千余,素有“女武神”的称号。
但自出嫁之后,玉离便不再出现在战场之上,原因无非是不愿在拥有孩子之后沾染过多鲜血,楚王也是善解人意之人,便让其赋闲在府,赐号“武威夫人”。
但这一次,玉离为何突然出征,诸将不知道,或许,只有她本人知道吧
云天凌忽然起身而立,“解凌风、解凌雪听令,你二人各率襄阳军五千,与我所率一万襄阳军分三路长驱江州”
“末将听令”
“韩子辰、上官宏听令,你二人率两万兵马绕道而行,于江州、汉中途中截杀援军,需提前埋伏,在夜间燃放鬼火,以扰敌方军心。
先以小股骑兵闯入敌阵,乱其方阵后再大军截杀,若遇主将,必擒之。”
“末将听令!”
“云天横、陈子轩、韩旭听令,你三人将剩余部队整合,随武威夫人前往上庸御敌。”
“末将听令!”
待诸将退去,云天凌轻声问道,“离儿,你久居府中,少有征战,此次出战,上庸兵马不过五万,加上所援兵马,不过万。
而大秦光汉中便有十五万兵马,加之名将阮玉嵇无涯很可能都在汉中,你这压力,我怕”
话还没说完,玉离便用手捂住了云天凌的嘴,“天凌,府中也可洞悉天下,我在府中学习之余,对大秦地形图作过剖析。
以常规兵力布局,汉中此地虽号称兵马十五万,但在如今密谋准备情况下,调配速度不够,实际兵力应该不足十二万,对峙倒是不成问题。
而我担心的不是战场上的安危,而是剑阁的人来了多少,我虽将离客三十六名尽皆带来,但我们即使反客为主,依然是我们在明他们在暗。”
“那对于离客的安排,你有什么想法?别过多的投入战场,你自己也需要人保护”
“天凌,不用担心,我已经安排好了”
“那还有个小不点,怎么安排”
看着中间已经倒头呼呼大睡的小不点,两人摇起了头,
“恒儿还是跟我去上庸吧”
“好”
云天凌这样的安排玉离能理解,但怎么说,这次本来的目的只是防守,而云天凌历来不愿意处于被动。
此时敌方在暗我方在明,他的这次突袭江州,便是想转换攻守,无论是成与不成,至少,主动权是在楚军手上的,这便是云天凌想要看到的局面。
这上庸,乃是南楚据守军事重镇,与大秦、吕梁相望,西北便是大秦汉中,西南方为大秦江州,东北乃吕梁上洛城,东南角为襄阳、夷陵,曾隶属于秦。
而将其夺下的便是那云天凌,但这一次,云天凌把这上庸城交给了自己久未征伐的妻子。
云天凌担心的可能是那直面汉中秦军的上庸,但这暗流,谁又能知晓呢?!
十日后,上庸城门,一位紫袍女将军持剑傲然挺立,诸将皆列之身后
城门之下,一名青衫剑客持剑立于阵前,身后浩浩大军皆束装以待
只见这青衫剑客拔出旁边侍卫的佩剑,全力向城楼一掷,剑身正好插在上庸这名字中间,没入几许。
“阮大将军,别想着用这些花把式,这里是战场,不是江湖,还是多想想怎么攻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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