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征受创,只觉得浑身如被马踏车碾,一掌拍胸止住翻涌血气,这才气息稍顺。
吕征拖着身子铿锵走来,见到曹双秀眉头不禁一皱。
“你没死?”
曹双秀听闻一看,道:“哦?侯爷很希望我死?”
吕征一笑,道:“不止我。”
曹双秀略思片刻,道:“还有谁?是太丞,还是孟将军?或者,二者都是。”
吕征道:“你不必知道了,反正你的死讯已达京里,此刻,便请曹公子顺应天意,坐实此事。”
说罢,吕征欲迎上一战,却被白一子伸手拦住。
吕征眉头一皱,道:“怎么?白先生想保他?”
白一子也不回头,道:“这是老朽的事,与你无关。”
吕征哈哈一笑,道:“你真以为我怕了你?”
白一子道:“手下败将,安分些。”
吕征道:“那本侯便再求一败。”
不等吕征拿戟,白一子却袖袍一挥,将吕征打飞出去。
只听白一子道:“你的功法是霸攻之势,但取敌不成自己便要身受功法带来的负累。方才你以一敌二却不落下风,已是同辈无二的高手,但也因此另你真元消耗太多,如今能站着已是意志过人,此刻,便安分些吧。”
吕征真元加身,虽力足势猛,但却会极速消耗自己体力,方才一战,更是使出风云乱之招,当下已是无力再战。
吕征见自己的情况被白一子一眼识破,不甘怒吼道:“此人留不得!”
白一子边走边道:“老朽知道,所以,由我来亲自出手,也算对往事有个交待……如是宗禅忘机真人,劳烦二位看好他,别让他年纪轻轻白白送了性命。老朽那徒儿还在锻铺中诊治,也望一护。”
忘机道:“了然。”
说罢,忘机便搀扶起吕征走向锻铺。待几人走开,再感白一子身上威压磅礴,曹双秀也缓步而出,与白一子对峙而立。
白一子看着曹双秀道:“为何要杀那孩子?”
曹双秀也不反驳,道:“那是父亲的安排,我怎可不听?方才令一人杀出手,也算尽人子之孝。”
白一子冷视着自己方才所斩的枪者尸身,又看了看曹双秀身后立着的另几位“一人杀”,道:“曹正的安排?看来你并不是真的想杀他,不然就不会只让一人出手,那你自己所求为何?”
曹双秀道:“欲一效孟德而已。”
白一子哼一声,道:“挟天子令诸侯?这话可听着荒唐。”
曹双秀一笑道:“虽现在不是,可我会令他是,他的身份注定此事会有所期。毕竟太丞遣菁武军来寻他回宫,已是证明了他太过妇人之仁。”
白一子道:“你应该早就寻到那孩子,为何等到今夜才出手?”
曹双秀道:“也没那么早,毕竟是要寻一个没有任何典册记录的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等到现在,也只为等这个局面,这个受太丞之命的菁武军围攻他唯一亲人的局面,这个百姓受难化为饿鬼攻城的局面,这个自己的朋友为救自己而险些身死的局面。
我要让他知道这个盛世内衰至此。我要让他知道他的安稳日子,官府不准。我要让他知道在这样一个世界,他什么都保护不了,之后,我要告诉他,他的软弱和他能改变这一切。”
白一子悠悠道:“饿鬼是你引来的?”
曹双秀道:“话是如此,但他们到凉城的日子比计划早了一些,本欲顺其自然,却被人搅了局,不过无妨。”
说到这儿,曹双秀看了一眼忘机,后者依然笑而不语。
如是宗禅眉眼一睁,也是看向忘机,此前,自己身在归壁城提醒承宣布政司为饿鬼袭来做防备,但饿鬼却突然到了在归壁城南面的凉城,像是绕开了归壁城直袭凉城而来,莫非是忘机搞的鬼?
白一子开口道:“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曹双秀作了一揖,道:“既已知弟子不会伤那孩子性命,可否看在往日师徒情分上,容弟子带仇沧走。”
白一子冷冷盯着曹双秀,道:“此间,与那孩子已无关系,老朽,今天只清理门户。孟德之功万骨而成,留你,日后也是一样。”
良久,二人皆是无言。
曹双秀叹了一息,道:“看来师上当真不留一丝情面,那弟子唯有得罪。”
白一子举剑,道:“得罪?你怕是高看了自己。”
曹双秀一抬手,忽自暗处跳下一人,将一柄长剑恭递在曹双秀手上,正是一直躲在暗处的朔梅。
曹双秀只一挥,手中剑不住长吟。
白一子也是提剑而前,道:“趁双宿醒来前,结束此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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