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济连忙摆手:“算不上要事,只不过需要去做而已,想来,也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白小姐的好意,心领了。”

“既然如此,那便不再强留谢先生,若是往后遇到麻烦,只管来白家打声招呼即可。”

“自然。”

......

望着谢济离去背影,白意舞愣愣失神。

他这样的人,好像无论怎样都能够活得洒然快意,与以往自己见过的所有士族子弟都不一样。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本该更加风流的人物,却不得不一次次面对来自四面八方的算计。

转念一想,或许也只有这样的谢济,在她心中才能与众不同。

唯一的遗憾,就是谢济自从来到云阳城之后,就一直没有提起当年两人故事,恐怕他压根就没有当回事给记在心上。

否则怎么就会忘记当初那个总喜欢哭着鼻子跟在他身边,缠着要吃糖葫芦的白意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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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刚才在白府只要你点个头,我就能当场杀死白意舞,那条老狗根本不可能拦住我。”

走出白府的徐名郎,言语之中,既有不满,更有不解。

“白府其余人怎么死都无所谓,但是白意舞只能是死于悄无声息的恶疾。否则,我为何会等到今天才出手?”

“一旦白术发现自己的女儿死因蹊跷,那么这件事情他甚至查都懒得查了,县堂众人包括我在内,谁都得死。”

“别忘了,当年这位白侯爷鏖战三天攻下胡剌城之后,所作所为能够与之相提并论的恐怕天底下也就只有谢大将军。”

同行之中,读书最多的秦智自然知道当年那场胡剌大战,鏖战之后,大破城门的白术不收降卒,对于麾下兵士也没有丝毫约束,后果就是近三千把马刀,在城内砍卷了刃。

而那位守城主将一家,最后更是被白术在城内主道之上,纵马活活拖死。

虽然此事已经过去许多年,史书记载也不过是三言两语,但是当旧事重提,这个当年以无数敌军头颅,换来累累军功的白侯爷就不得不引起重视。

“难道说这么好的机会咱们就这样放过了?”

“如今只好蛰伏待机,既然你方才说白意舞的病已无大碍,想必背后有高人相助,这样的人得想办法查出来才行,否则咱们的计划就得处处生出枝节。”

陈煜脸上的失落,难以遮掩,也懒得去遮掩。

“多派人手日夜紧盯着白府,再撒些耳目下去,既然这人不知死活淌了这趟浑水,干脆就让他淹死在这座城池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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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阳城一处清幽古寺里面,有一位未曾剃度受戒,却是清修装扮的中年妇人,一手持有老旧经书,一手敲着木鱼,口中诵读经文,十年如一日,皆是如此。

所诵经文,是佛家的往生经,用做超度亡魂。

这些年死在他夫君刀下的亡魂不计其数,所造罪孽,已经深重,妇人诵经,不求夫君百战百胜能够平安归来,只是希望自己那个可怜的女儿能够少承受这份因果报应。

不知不觉,经文诵至某处,妇人已经泪流满面。

清风摇曳烛火,菩萨怜悯众生,最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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