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存勖波澜不惊的修炼生活中,晋王府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这是这段日子以来,仅有的几次有人来这门前冷落鞍马稀的晋王府。

晋王府在李克用闭关修炼之前可谓是炙手可热,但李克用闭关修炼,对晋国事务撒手不管后,跑来晋王府的人就少了许多,更多的是去通文馆拜访李嗣源这个圣主了。

这就是这个乱世的世道,利益至上。晋王位高权重,因此想要依靠晋王升官发财的很多。一旦晋王不理政事,他们就会把目光投向新的权势者。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奉承李嗣源这个虚伪的圣主,还有许多看穿了李嗣源真面目的人,十三太保中的老五李存义便是其中一个,他从来都是特立独行,不买李嗣源的账。

而今天来的这个客人就是十三太保的老五李存义李大白。

“五弟,此次前来有什么要事吗?”

李大白跟李存勖也算是老朋友了,两人亦师亦友。李存勖见李大白焦急的神色,便知道有要事,也没有多少客套话。

李大白此行并不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他刚刚从南方的潞州赶来,但是看他风尘仆仆、呼吸急促,似乎是赶了好长时间的路。

李存勖瞧见大喘气的李存义,便吩咐手下奉茶上来。李大白的酒壶里的酒早就被他喝光了,他连忙灌了两壶茶缓了口气之后,才终于开口出声。

“二哥,不好了,梁兵要北上劫掠潞州。”

“什么?”李存勖大吃一惊,面色凝重,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这是可关乎着潞州城内成千上万的生命的大事。

“消息属实吗?”

李存义点头道:“虽然不能十分肯定……但据我所见,潞州城内街头巷尾的百姓都在议论纷纷、人人自危,都说梁军此行攻打潞州,势在必得,要集结大军攻打潞州,现在潞州城以及周围的百姓都忙着逃难呢,难道太原还没听到风声?”

“梁军要攻打潞州的话,会把这事情闹得纷纷扬扬?这不是应该属于军事机密吗?”李存勖捻捻下巴,暗自思索,沉声说道:“而且我这段日子一直在晋王府里修炼武功,这些日子还从未出府,还真没听到任何消息。但是我三晋自朱温称帝后,与伪梁已经多年不曾有大规模战争,为何梁军要此刻攻打我潞州?”

李大白又连忙猛的喝了一口茶,终于解了口渴,但解渴后再喝茶后,顿时此茶觉得索然无味。

李存勖只听李大白淡淡道:“梁军攻打潞州的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说伪梁大军会攻打潞州,以此图谋我三晋大地。潞州乃是太原的屏障,一但潞州失守,则太原危矣。”李大白眉头紧皱,又道:不过据小道消息说,似乎是朱温的二子鬼王朱友文向朱温进言,攻打潞州。”

“鬼王朱友文?”李存勖感到诧异。

这朱友文乃是玄冥教的鬼王,生的高大威猛、武功高强,又修炼九幽玄天神功上半卷,将来的功力甚至已经超过大天位。他虽身为朱温第二子,却深得朱温喜爱,朱温曾多次说过‘此子类我’,看样子是有意把皇位传给他。但这也招来了朱友珪的嫉妒,恨不得生而啖之。

朱友珪身为长子,武功高强,又是玄冥教的教主,本应该是太子之位的不二人选。但他在练玄冥教神功九幽玄天神功时跳过上半卷,强行修炼下半卷,从而导致走火入魔,变成了半人半鬼的侏儒模样。朱温一向不喜欢他这副鬼模样,迟迟不肯立他为太子。

自古最是无情帝王家,不但朱温与朱友珪父子不和,朱友珪与朱友文也是兄弟不睦。李存勖依稀记得,朱友珪为了继承太子之位,排除异己,甚至威胁朱友文的徒弟黑白无常,一起暗算亲弟弟朱友文,之后又把朱友文囚禁在焦兰殿的地底下,找了个替身假冒朱友文。

但就是这么一个假的朱友文,也讨得朱温欢心,这让朱友珪更加气恼。

李存勖甚至有种猜测,或许这次进言朱温说要攻打潞州的朱友文就是假身,真正背后操控的可能另有其人,而这个人,李存勖猜测可能就是冥帝朱友珪。

不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李存勖暗自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毫无头绪,索性不去想它。

至于为什么梁军要攻打潞州的事情闹得纷纷扬扬、众人皆知,李存勖猜测这应该也是背后有人操控,故意传播消息。而能够洞悉梁国军情,并做到四处传播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玄冥教的冥帝朱友珪,另一个则是不良人的不良帅袁天罡。

至于到底是谁传播的信息,到时候只需要看看谁受益最大就行了,现在李存勖还不好说。

不过猜测仅仅是猜测,不能作为行事的根据,真实情况他也不得而知。李存勖又再三追问李存义,可惜这种事情属于梁军机密,具体的情况李存义知道的也不多。

“来人,给五弟上最好的酒!五弟千里奔波,先喝口酒压压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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