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脉脉倾洒在了无边的大山中,几声悠扬的犬吠,划破了宁静的夜空。
秦凡慢悠悠地走在乡间的小径中,偶尔有几只营火虫扑面而来,却被他不厌其烦的拍掉了。只见他的眼角微微泛红,脸上露出一付失落之色。
这里是鹭鸣城的郊外,也是秦凡的老家所在。
直到来到了山腰一处石屋前,他终于收起了失落之情,勉强地露出了一丝笑容,这才缓缓地踏入了门内。
只见屋内挂满了各式各样野兽皮毛,而秦父正在饭桌上擦拭着一柄乌黑的锋利长矛,眼见门外来人,顿时眼珠一亮,惊喜地说道:“凡儿,你怎么回来啦!”
“今日侯府发生了一些事,下人们可以歇息几天,所以孩儿就提前回来了,打算过两日再回侯府。”秦凡眨了眨眼,始终没法将自己的心事说出。
“也好,凡儿你也累了,我让你母亲烧一顿饭菜给你接风洗尘!”秦父放下了长矛,笑道。
“孩儿已经在府上吃过一些了,时候不早了,你们就别再瞎忙活了!”秦凡连忙道。
“那怎么行,凡儿你现在乃是武道的黄金时期,哪能不注意些营养?况且你在侯府也呆了小半年了,每日粗茶淡饭,是该好好补补身体了……”秦父却是摆了摆手,飞快地走入了伙房之内。
不一会儿,屋内便备好了许多佳肴,有鱼有肉,十分丰盛。
秦凡却是知道,父母平日三餐皆是馒头咸菜,连一顿荤腥都舍不得沾,就像桌上的那盘腊肉,明显是过年时留下的,至今却仍是一口未动,心头顿时酸楚无比。
虽然是山珍海味,但心事重重的他,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强咽下了这些饭菜。
紧接着,父子三人又聊了一些琐事,直到夜色已深,这才各自回屋休息。
而秦凡躺在了床上,不多时,又隐约听到了一些父母在隔壁的窃窃私语声,因为墙体破旧漏声,所以他竖耳倾听,便勉强听清了对话。
“糟老头,听说里长又来家里要债了?”
“嗯,我先付了一些利息应付过去了……”
“糟老头,你哪来的钱?”
“我上个月加入了寨勇队,运气好狩猎了一只灵狐,分到了十余两银子……你明日拿三两银子给大舅吧,大舅这些年虽未向我们提起欠款一事,但大舅家那几亩田今年收成不好,日子也难过得紧……”
“啊!糟老头你去了寨勇队?你怎么不跟我商量商量,寨勇队时常出入深山禁地,那伤亡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一个练力境猎手怎敢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那有什么办法?我若是不加入寨勇队,一人狩猎的尽是些野猪狍子,怎能支撑起家里的消耗?凡儿这几年是练武最重要的时候,要耗费的银两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这也太危险了……”
“放心吧,只要我小心一点,多半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就算我们日子再难过,也不能苦了孩子,至少得让凡儿走在和别家孩儿一样的起点……莫要像我当初那样,武道基础没打好,都半截入土了还在练力境,一辈子在这破山沟里庸庸碌碌,哎!”
“哎,也只能这样了,那你日后进山可一定要多加小心!”
“嗯,小声点,别让凡儿听见了……”
直至半夜,秦凡睁大着双眼,直直地望着用茅草烂泥糊成的黑屋顶,始终没有睡着,他翻开身上盖着的破草席,悄悄地走出了石屋,向着后山密林走去……
后山小树林中,秦凡双目通红,一拳又一拳地击打着树木,似乎将眼前树桩想象成了徐宁那张可憎的脸孔,即使拳头血肉模糊也浑然不觉。
从小,他的父亲就每日冒险深山狩猎,还向村里亲同借了不少银两,这才支撑他一路以来练武巨额的花费。
而十五岁的年纪,正是武者洗髓伐毛的最佳时机,三年来,他不惧寒暑,在侯府省吃俭用地攒下了那五十两银子,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
可今日失去了洗髓丹,自己便几乎断绝了进入洗髓境的希望。
就算能再攒三年的银子,可那时自己体内的杂质积蓄已深,即使是十颗洗髓丹也难以破境!
他憧憬着的未来,背负着的父母期望,一切一切,却在今日功亏一篑。
有时,失去希望的未来,比起死亡来说是更加令人恐惧的事!
“徐宁,王管事,此仇此恨,若我秦凡他日能有飞黄腾达之时,必定百倍回报你们!”
而就在这时,一个物件忽然是从他胸口处滑出,骨碌地掉落在了地上。
这赫然是下午他所私藏的小钢棍!
晚上发生了这样的事,他实在没心思研究这怪东西,若不是此时无意掉了出来,他甚至已经忘了这小钢棍的存在。
秦凡飞快将其捡了起来,下一刻,他的脸色不自觉一凝,惊疑地望向了手中的铁棍。
几日不见,这小钢棍竟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只见它不仅周身变成了亮眼的银色,头顶还‘长’出了两个更小的钢棍。
就在秦凡大感惊奇之际,钢棍上忽然发出一道清脆的声音。
“叮,血液融合72小时,融合完毕。光脑正在进行宿主认证,正在扫描登入宿主记忆信息,转换相同种族语言,进度99%,请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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