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粮明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睡着的。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白日的光芒从车窗玻璃外面耀进来,刺得杨粮明的眼睛一阵生疼。
杨粮明揉了揉眼,这时,他才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趴在娄底女孩的肩上。
而且,昨晚一整个晚上,都趴在这个女孩的身上睡觉。
一种前所未有的异样感、仿佛海啸般一下向杨粮明袭来。
杨粮明的心脏猛的一跳。
他迅速离开女孩的肩膀。
他想跟女孩说声‘对不起’。
可是,心里特别紧张。
紧张得说不出话。
因此,这三个字,始终没有说出来。
女孩羞赧的低着头。
她用白嫩而又纤小的手指、轻轻拂去沾在脸颊上的黑色发丝。
好几次,女孩抬起脸,想对杨粮明开口说些什么。
可都欲语还休。
就这样,俩人静静的僵持着,静静的僵持着。
谁都没说话。
……
杨粮明和女孩之间的暧昧,被周围的人看在眼里。
“汉高祖,你外甥塞毛很厉害哦,这方面很像你。”刘将军发言了。(注;在邵阳方言中,‘塞毛’是泡妞的意思)
“呵呵。”杨粮明的舅舅笑了笑。
“汉高祖,你这个外甥,看来是个可造之材,所以三哥建议,你这个当舅舅的要好好培养,正所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好好培养之后,将来他也会像你一样,塞起毛来所向披靡,只要是看上哪个妹子,就一定可以搞到手。”刘将军头头是道的道。
“三哥,不要乱说,我这人规矩得很,再说,我有那么厉害吗?”刘粮明的舅舅笑道。
“汉高祖,你要是规矩,全天下的男人都规矩了。”刘将军道。
刘银一边换卡带机里面的电池,一边笑道;“三哥没有乱说,汉高祖,你塞毛的成就是我们有目共睹的,所以,你要把你的经验,都传给你的外甥。”
“银哈说得没错。”
刘银和刘习明纷纷附和。
“你看,汉高祖,大家都认同我的说法,是不是?”刘将军道。
道完后,刘将军叹口气,然后,甩了甩稀疏的头发,感慨的道;“岁月是把杀猪刀啊,,,想当年,你们三哥在年青的时候,也是军草来的,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文艺团的好多妹子都在关注你们三哥,后来,你们三哥在越战的时候,也有好多越南的妹子看上了你们三哥,只是,你们三哥一个都不要,因为你们三哥有心上人,而且,你们三哥也很讨厌越南人,很讨厌这些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年,这些白眼狼在抗法抗美的时候,咱们华夏支援了多少武器给他们,还无偿的提供了多少贷款给他们,可结果呢,他们刚统一,就恩将仇报了……”
“是啊,三哥当年的英俊,我们都看到了,呵呵。”刘放强捂住嘴巴偷笑。
然后,刘放强又感慨的道:“要不是咱们伟大的总设计师调兵遣将攻打他们,说不定这帮狗娘养的、现在还不知道咱们国家的厉害。”
“放老弟言之有理。”刘将军对刘放强翘起大拇指:“不过,这只是一个原因,另外一个原因是这帮白眼狼刚刚统一的时候,野心就暴露出来了,他们想在法国原有殖民地的基础上,建立起一个包括老挝和柬埔寨在内的印支联邦,而他们在当时已经完全控制了老挝,并大规模入侵柬埔寨,在这种情况下,咱们的总设计师还能坐视不管吗?你们想想,这个恩将仇报的小国,扩张性这么强,一旦让他们的目的得逞,那他们的实力就会大增,这样,对咱们华夏的安全有什么好处?肯定是有百害而无一利,所以,当时,总设计师派我们去越南打仗,就是要抑制他们的扩张野心,而后来事实证明,我们确实做到了,直到今天,他们对柬埔寨也只是空想一场,再也没有机会能够实现他们的野心。”
刘将军就像是百家讲坛上面的大教授似的,说得有条有理。
大家也听得很过瘾。
当然,这牛皮司令说总设计师派遣他们去打越南,这牛皮吹得太大了,村里人都知道,刘将军当兵时,只是个小小的喂猪兵,哪有什么机会轮到他去越南打仗。
别说是打过越战,就连中南半岛的这个国家,他都没见过。
“哈哈哈!~”大家都被刘将军给逗乐了。
“呵呵呵!~”刘将军也跟着笑。
这牛皮大王虽然年龄老大不小,但吹起牛来,特别来劲,至于大家相不相信,在他眼里都是其次,主要是自己吹得过瘾就行了。
……
经过二十多个小时的长途奔波,这辆满载着南下打工者的9721次列车,在1997年正月初9的晚上22点30分钟,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广州火车站。
整趟时间,足足发了二十多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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