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心里准备了一堆劝慰的话,就等安息说‘吃不下’‘没胃口’‘他不醒,我不吃’……之类的话。
安息叹了口气,坐下来,右手不断的揉搓着左手的中指,看着隔着一道玻璃窗的常丞恺,说道:
“那帮我点一份披萨吧,带杯咖啡,拿铁,少糖”
小护士还站在那里背诵着自己的内心台词,等安息说完立马接道:
“多少得吃点,你这样……啊?你说什么?”
安息无语的看着一脸懵的小护士,又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的点餐菜单。小护士脸色有些红的说道:
“安主任,不好意思啊,我以为你会说不想吃东西呢,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啊”最后一句,声音小到像是自己嘟囔着一样。
安息无奈的摇了摇头,云淡风轻的问道:
“我要是病倒了,常丞恺的病情如果遇到危险,你们谁能抢救?”
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语重心长的补充道:
“以后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电视剧,没有最起码的逻辑思维。”
小护士瘪着嘴出去点外卖了。
剩下一个人后,安息叹了口气继续揉着自己左手的中指,对着玻璃窗里面的常丞恺说道:
“我确实是为了你吃不下东西。但是,也是为了你,我才要必须吃东西。我要随时保证自己的状态,这就是保证你的安全,加油啊”
安息一边吃着披萨一边看着病例,随时注意着各个监视仪上面的生命体征。困了就在旁边的简易床上睡一会儿,除了上厕所一步都没有离开重症监控室。
县公安局已经好久没有出现这么忙碌的场景呢,或者说,这是第一次出现这么忙碌的场景。一组负责枪击案件的审理。
常丞恺枪法很准,只是击中了凶手的持枪左手,当天在医院取出子弹,处理了伤口就被押回了公安局,接受审讯。
凶手四十二岁,是本地人,被抓捕后情绪已经稳定了,对自己的罪行也是供认不讳,问什么说什么,一点抵抗情绪都没有。审讯的过程十分顺利,半个小时的时间就把所有的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枪支来源、犯罪动机、目标人……等稍后化验结果出来进行对比后,初步的审讯就已经完成了。
现在只等着明天白天的时候,回到案发现场做一下弹道对比和确定射击方向与射击角度。就差不多可以结案了。
一组的组长在审讯完后,单独去见了钟沈。二人坐在办公室里,脸上都难有笑容,一组组长是个女人,孙想。年纪与钟沈相仿,二人之间除了同事关系外,还有另一层身份,前任夫妻关系。
钟沈在孙想的死死的注视下,将手里刚要点燃的烟,转了个方向别在了耳朵上,语气有些可怜的说道:
“翠红啊”
没想到刚说三个字就被孙想打断了,语气十分不耐烦的对钟沈说:
“我说过多少遍了,别叫我小名,你这人怎么就记不住呢,脑浆换成尼古丁了吗?”
听着孙想的口气,钟沈很是怀念,以前没离婚的时候,钟沈总是叫孙想的小名,特别是刚在老丈母娘那里知道这个小名的时候那几天,钟沈每天都会不厌其烦的跑到孙想面前问:
“翠是绿的意思,然后又叫了个红,你说咱妈给你取这个名字到底是希望你绿呢,还是希望你红呢?”
然后每天都会被老婆狠揍一顿才能将嘴欠的频道段关闭一会儿,乐此不疲,直到离婚了。
此时再看见孙想难免又想嘴欠两句,可惜,在孙想死神一般的注视下,还是把舌头卷了起来,开玩笑,孙想可是市里警察大比武的散打冠军,现在之所以自己这么耐打,多亏了结婚那几年老婆给练就的一身铜皮铁骨。
看见钟沈终于老实了,孙想严肃的说道:
“枪击案件我们的初步审讯已经差不多完事了,一半好消息,一半坏消息。好消息是破案过程很顺利,嫌犯并没有抵抗情绪,交代的很是彻底。不好的消息是,这起枪击案和你们手上的3.28连环凶杀案应该没有关系。具体案件信息和内容,三天后的案件分析会上我们会做详细的报告,另外,常丞恺的情况怎么样了?”
钟沈早就料到了会是这个结果,所以听孙想说出来也并没有多么吃惊,不管怎么说,还是破了一个案子的,总算在灰暗的天气里看见了一丝阳光的。孙想也是认识常丞恺的,只是当时忙着枪击案,并没有抽出身来去医院看望。
钟沈叹了口气
“哎,还没脱离危险呢,我们回来的时候他刚出手术室,现在在重症监护室呢,但是总算挺过了第一关。这两天暂时也不让探望,你就先别去了,去了也见不到,反而着急。等过几天常丞恺的病情稳定了再说吧,放心吧,有医生守着呢,现在也没有别人比医生对他更有用了。
这都几点了,你那边完事了赶紧回家吧,这一天天的你好像长在公安局里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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