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颜绝对不是个斯文的女人,但社交不赖,也不知从哪里找到一个搞测绘的,于是推着毛三篇又到了温泉水库做资料。毛三篇本来不想去:我在家里挺好的,还可以陪妈妈。但她不同意,说什么医生当时交给她了,她就得对病人负责:病人老是闷在家里对身体不好。根本牛头不对马嘴,偏偏老娘吃她这一套,意见二比一,硬把他打发出来了。程文文在的时候,哪会出现这种事情,永远都是他毛三篇做的对。唉!世风日下。
酒哥看见三人的阵仗,立马跑过来问要不要帮忙。
你娘关住了没?花开颜很不客气的问。
酒哥说:关住了,关住了。要不要亲自检查检查?
花开颜绝不含糊,真的进去瞅了瞅。见一间铁窗铁门的房里坐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在非常认真的打着鞋底子。锁有拳头那么大,估计就是个健壮男子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也无能为力。而房子里面除了一张木床,什么也没有。
老太太看见有个姑娘,走到门边打招呼:多大了?嫁人了没?我们家大河挺好的,……。
花开颜倒底招架不住,败下阵来。
酒哥从另一个房间里抽出一个本子:这是我偷闲写的诗集,要不要指正指正?
花开颜双手连挥:实在没空。一边说一边走出门来。
酒哥不肯放过机会,追出来商量:这样,你帮我看诗集,我帮你给那个师傅打下手,怎么样?
终于看到花开颜的狼狈,毛三篇在门外忍不住笑道:行行!我帮她答应了。
酒哥感激地看了毛三篇一眼,把本子硬塞到花开颜手臂上,跑去帮师父扛工具了。
花开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见酒哥走远,把那个所谓诗集象丢垃圾一样扔到毛三篇身上,捂住鼻子道:这本子太臭了!
本子落过来,浓烈的烟草味和汗味也扑鼻而来。我的天,毛三篇也闻得想打喷嚏。
什么叫臭男人臭男人,今天算是见识到了。花开颜指着那本子说着,又让他丢到躺椅的下面去,下面还有一个格子可以放东西。
毛三篇说:你干脆帮他放到屋里去,这股味我也闻不了。
花开颜也觉得对,捡起它,一溜小跑丢到屋里的饭桌上,这才感觉松了一口气。
花开颜说:你可怜他没有女人缘,这么臭能有女人缘?
他经常也到我家里去的,我怎么也沒从他身上闻到这股味道呀?毛三篇不解。
谁知道呢!也许是他在这本子上真耗费了心血。但这心血,一文钱都不值。
花开颜把他也远远的推离了这个屋子。
他们一边走,花开颜一边指着周围的山坡,水库,稻田,谈着自己的规划。从村口到疗养院再到猴面山,建些什么,种些什么,路又怎么修得雅观。一条一条娓娓讲来,听上去还挺有道理的。
末了又道:我还要在村口大槐树那里建个门楼,里面的道路尽量让它分布合理,至少看上去有一种美感。包括水田,溪坝,池塘的分布,形状也一样须要兼顾。尽量能从每个角度看上去都如诗如画。这样,进来休闲的人们才会舍不得走,走了还会想着再来。
每动一个地方都要钱呢,大姐!毛三篇听她说得天花乱坠,忍不住提醒。
用钱这句没听见,对称她做大姐很是气愤:我比你小呢,好不?老头子!
小多少?同年同月同日生能小多少?叫我老头子,你不就是个老嫂子。傻不傻?
反正小,小一个小时也是小。同时又警告毛三篇:我好不容易想干点事情,不许你泼凉水!
我干嘛要泼凉水?把家乡建得如诗如画不是我梦寐以求的么!我只怕你说了不干,画饼充饥,把我们的胃口都吊起来,然后又让我们全村人失望。
咱们打个赌:如果我实现了怎么办?
把你的名字刻在村口呗!
这个我自己就能干,不须要打什么赌!
你想要什么?
我…还没想好。不过你必须无条件答应我。怎么样?
什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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