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沁兰青着一张脸,差点没当场爆发。

“你说什么呢!谁推你?”

盼春上前两步,捂住脸大悲。

“我的姑娘,你哪里疼?二小姐!我家姑娘哪里做的不好您指出就是,为何要如此刻薄。”

叶沁竹虚弱地挤出一丝微笑,把手放在盼春手心里,颤声道:“不要紧,盼春…不要担心。”

“小姐!”那丫头的脸登时露出惊喜的表情,“小姐你…不傻了?”

“二小姐,我想请问一下。”叶沁竹由清棠扶着起身,“若是您没推我,那为何我睁开眼时会看到你把我踩进水里?”

“对啊对啊!”盼春拉住叶沁兰湿漉漉的袖子,“奴婢看得清清楚楚,是二小姐把三小姐踩进水里的,二小姐……难道你……”她捂住嘴唇,泪眼模糊。

两人在池边大闹,赵夫人和秦姨娘也从厢房出来。赵夫人脸上布着阴郁之色,而秦姨娘一看见叶沁兰浑身湿透地站在池边,登时面如死灰。

她立马就想假装昏倒回到厢房,却因为赵夫人的到来不得不停留。

“怎么回事?”赵夫人的手搭在大丫鬟花卉的手中,扫视众人,喝问。

“回母亲。”说话的是勉强站问的叶沁竹,她不断小声咳嗽着,由面色沉稳的丫鬟拍着她的背,“女儿不知怎地,只觉做了一个长梦…梦醒时刻,女儿就已经身在水中,二姐姐在我身边,把我踩进水里。”

“既然如此,兰儿为何浑身湿透?”

“女儿不知……”叶沁竹艰难地吐出这句话,身子便歪进了清棠的怀里。

盼春连忙上前,向赵夫人禀报:“夫人,小姐自落水之后,好似完全清醒了。但小姐受了凉,担了惊,实在惊不起夫人的问话。”

赵夫人哦了一声,意味深长地看了叶沁竹一眼,然后把目光逐渐转向叶沁兰,又转向秦岚,将两人一卑一亢的反应收于眼底,淡淡开口。

“兰儿,是不是你做的?”

“母亲,如果是兰儿把三妹妹推入水中,请问兰儿原因为何?目的为何?”叶沁兰仰着头,看着这名不怒自威的一家之主。

赵夫人原名令彰,是左谏议大夫赵斟之女。

相传她年轻时有倾城之貌,却因为一日乘轿时风吹帘笼,让她惊鸿一瞥看见了叶家家主正值弱冠的叶壑,一见倾心。

叶壑彼时已经娶妻,赵令彰却并未放弃,甘愿做妾加入叶家。

而叶壑此时也正头疼朝中格局,纳了赵氏百益无害。罗夫人识大体,允了叶壑纳妾之举。

赵夫人进入叶家后门那一天,京城对其褒贬不一。

有说她一腔热血敢于面对爱情,也有人骂她自轻自贱自降身份做妾,更有女子对她破坏叶壑与罗夫人感情的做法嗤之以鼻。

赵氏对此一概不予理睬,安心做自己的二房。

直到罗夫人早逝,赵夫人为叶壑诞下二子一女,又被扶正,京城中对她的骂声才渐渐消失。

撇开赵夫人的做法不论,叶沁兰喜爱赵夫人胜过她的生母。比起秦岚,她更爱赵夫人的敢爱敢恨。

而现在站在赵夫人面前,她也不愿露出一副软弱的模样,只是相信这名曾名动京城的女人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赵夫人点了点头,冲着秦岚一招手,示意她将叶沁兰带回去。

“老爷不日便可回京,若是让他同时得知箫儿和竹儿的事,恐怕会吃不消。”赵夫人直勾勾瞧着秦岚,仿佛要把这个女人看穿,“秦姨娘,借一个谎言责罚竹儿跪灵堂的事已经很是严重,这件事不论是谁做的,只要牵扯到你,你这个姨娘也做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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