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左右两位班头所带领的人马在锦州府内查探人口,一直到了深夜,却不知为何在后山的乱葬岗处相遇。

乱葬岗有一个守灵老者,正与左右两位班头说话时候,因为衙役们害怕而坐立难安,却是惹怒了守灵的老人。

“官爷!可莫要四处走动!我这里可是有着不少的空穴!若是掉了下去,老头子我可没力气把你们拉出来!”

守灵的老者忽然一声怒吼,惊得那些原本就害怕的衙役止住了脚步,再也不敢走动一步。

而两位班头更是震惊!空穴?

“老大爷,您说这里有不少的空穴?这是为何?”

此次出来普查人口的目的,在场的就只有左右两位班头知晓,最终不就是要查那盗走锦州府两百多具女尸的罪犯么?难不成这老者知道什么消息?

“哪里有为何?空穴就是空穴!尸体被人盗走,就成了空穴!”

老者很是平淡的样子,仿佛什么事情都知道,却又仿佛什么事都不知道。

左右两位班头听得老者的话,却是一笑,他这话听着有些道理,可是细想之下,却是有些蹊跷。

他这乱葬岗又不是什么大墓穴,盗墓者下去偷盗之后形成空穴!这乱葬岗之中除却所埋之人的尸体,并无其他,若是被人盗走,便是一个巨大的坑洞,用土埋上便成了平地,哪儿来的空穴一说?

“老大爷,我等无意为难,可是您若是再对我等有所隐瞒,我等也就只好动用武力将您押回衙门审问了!”

两位班头见这老者有所隐瞒,似是想要些线索,却是不把话说明白,自己也不好挑明此次的目的,便只好用此来威胁这老者。

“诶呦!两位官爷饶命啊!我这一把老骨头怎经得起如此衙门的折腾?”

听完两位班头这话,这老者也露出了害怕的模样。

“老头我所知道的,只不过是很早之前所流传下来的妖神邪说,无人信的。不过既然两位官爷想听,我便说上一说。”

老者后退了一步,生怕两位班头对他动粗似的,稳住了两位班头的情绪,便开始说一说这墓穴被盗之事!

“官爷是有所不知,这锦州府的西北山上,原本住着一个女子,名叫荼蘼。芳龄二八,依然到了婚假的年纪,便找了媒人为自己介绍了一个锦州府的男子,约在锦州茶馆之中相见。荼蘼情窦初开,对此事魂牵梦绕,便早早的到了茶馆管等候。可是,这荼蘼因在山上生活,左脸之上曾被一黑豹抓伤。那男子从茶馆外面正好见到了她的左面,心中恐惧之下便偷偷的离去,还得那荼蘼在茶馆苦苦等了一日。

一直到了深夜时分,荼蘼伤心欲绝,离了茶馆而去。可是这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可怜的女子却是在夜里遇到了一个好色的富家公子。这富家公子喝了酒,在月色之下见了荼蘼的右半边脸,一时间色心大起。他以花言巧语将荼蘼骗到了家中,荼蘼此时乃是豆蔻少女,情窦初开,夜里便从了这公子。

可是,到了第二日,这富家公子酒醒,看到床上这个相貌丑陋的女子,想着昨日跟这个丑陋的女子过了一夜,顿时大怒,又怕荼蘼将此事传出去,便将其掐死在床上!”

这老者将自己所知之事慢慢道来,却是听得两位班头一头的雾水,这名叫荼蘼的女子难道会与这盗尸一案有所关联?

“老大爷,我们所问乃是这空穴之事,这女子荼蘼的情债,和你这乱葬岗有何相干?”

老者却是微微一笑。

“官人莫急,我这乱葬岗,倒真的与这荼蘼有着莫大的关系!”

“话说,这荼蘼冤死在锦州府,这富家公子又派人将其埋葬在西北山上!可怜荼蘼家中无人,无人为其树立石碑,无人为其正名,不得轮回转世!如此,荼蘼的怨气便越积越多,最终导致了西北山上阴气重重,只要是男人从西北山上路过,回去之后必定大病一场,有的人还因此丧命!

又经过了十年的时间,那西北山上的怨气一直无法消散。直到那一天,有一个和尚上了山!在山上遇到了当年抓伤荼蘼左脸的黑豹,骑上它到了埋葬荼蘼的地方。黑豹将荼蘼的尸体挖出来!可是这荼蘼的尸体经过了十年时间却全然没有腐坏,在月光的照耀之下却是又苏醒了过来!

自此以后,那西北山上便有了一个山神,便是那女子荼蘼,又称山鬼。经常骑着一个黑豹在山上行走,因为其生前因左脸的创伤被男人所伤,对于男人是无比的憎恨。为了遮盖她左脸的伤疤,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骑着黑豹,下得山来,将那些刚刚下葬的漂亮女子的尸体取出,将女尸的脸皮贴在脸上,以维持漂亮容貌。”

老者将整个故事讲罢,却是惊得在场的男人心惊胆战,杨大人之前的确曾经下令,不让任何人接近西北边的山上!

老者将话说道这里,深吸一口气,而后又缓缓吐出。

“两位官爷,杨大人他可是特意嘱咐我莫要将此事宣扬出去,如今锦州府换了大人,莫不是想将彻查此案?”

老者意味深长的看了左右两位班头一眼,询问一声。

而左右两位班头却是盯着老者所吐出来的那一口气,却是皱了皱眉头,两人对视一眼,似是发现了什么事情。

“左爷,什么案子?”

他们两个身后的衙役们听得老者所说,亦是听出了些许不对,忍不住上前询问。

左班头却是皱皱眉头,瞪了一眼那个上前询问的衙役,惊得他连忙退回队伍之中。

“老人家,那便打扰了,现在夜也深了,我等告辞!”

左班头紧紧的盯着这老者看了一会儿,好一会儿才抱拳告辞,带领着自己的人马打道回府。

两位班头走在路上,这一次夜里的路他们看得清楚,清清楚楚的走在回去衙门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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