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嬷嬷找来了一个长凳放到院子中央,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男子,手拿一粗木棍站在了长凳身边。
容氏端坐在那里,看也不看秦挽,道:“圣上下了旨意,让你亲看湛儿受这一百丈,未免你说我故作偏袒,特意从外面找来的人行刑。”
想得倒是挺周到的,秦挽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淡淡的望向了容湛。
容湛站起身来,朝秦挽冷哼一声,怒甩衣袖,一副上刑场之态,趴在了长凳之上:“来吧,快一点。”
反正早晚都要挨,不如早些打完。
容锦的目光淡淡的望向秦挽,秦挽察觉他的视线,坦然的与他视线相对,微微一笑。
黑衣男子看向容氏,征求着她是否开始动手,见容氏朝他点点头,他这才挥动手里的木棍,朝容湛身上打去。
其实吧,打板子这种事情,也是一个技术活。
早前就听说过,衙门里行刑的一些衙役,最喜欢的做的便是打人板子,因为只要手里的力道那么巧上个几分,被打者就会少受很多苦,很多痛。
时候被打之人感念他的手下留情,必会塞给他丰厚的报酬。
看这个黑衣男子打板子落下的动作,看来也是一个接了私活的老手,看似落下的板子很重,但是容湛愣是一声没有叫出来。
偶尔有几声隐忍的闷哼声,但是从中却听不出来半分的痛苦。
秦挽眼如明镜,却并不戳破,本来她也知道,这一百丈若是真的实打实的落在容湛的身上,他非得残上半年不可,所以也并不反对他们的私下里的小动作。
秦挽的目光落在容湛那屁股处明显高出的地方,半眯起了双眼。
投机取巧应当要有个合适的限度的……
等到一百丈打完,容湛从长凳上滚了下来,容氏道:“好了,板子也打了。”说着看向桂嬷嬷,“你扶着他过来,向挽儿认个错。”
桂嬷嬷走上前去,把容湛从地上扶起来,一瘸一拐的扶到屋子里,要让他道歉,容湛打心底里是一万个不乐意,但是……
“对不起。”容湛低着头,小声的道着歉,皇上下了旨意,他也不敢违抗啊。
秦挽笑吟吟的看着他,道:“二表哥这板子,挨的似乎不怎么痛啊。”
她话里欲言又止,让容湛赫然抬头恶狠狠的瞪着她。
秦挽笑容不褪,让素香扶着站起身来,走到容湛的身后,来回的踱步着,她不说一字,只目光盯向一处,已然让在场几人明白她是何意。
容氏道:“挽儿,得饶人处且饶人。”
秦挽道:“母亲,我也想与二表哥一起和平相处,但是昨个儿我才从鬼门关走一遭。”
容湛怒道:“我板子也挨了,也向你道过歉了,你不要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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