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放亮,谢浮黎就被此起彼伏的鸟鸣声吵醒了。

在对着天空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后,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估计这绛桃观几百年都没什么人影,好不容易有个大血包平白送上门,仿佛方圆几里的蚊虫都闻风出动,个个拖家带口地赶来尝尝鲜,在他露出来的脸上脖子上光顾了个遍。

自认倒霉,谢浮黎站起来拍拍身上蹭到的木屑,顺手从旁边摘了十几个硬邦邦的桃子,放在那脱下来的缎面氅衣里,打成个包袱背着后,一跃从树上跳了下来。

等他抬步刚要离开时,突然就在树下的石块旁瞥见了一条一闪而过的银白长线。

这位朋友看起来非常眼熟啊。

谢浮黎往侧边走了几步,安静等了片刻,等那对面也采取按兵不动的策略后,再闪电般伸手,重新捏住了那银白小蛇的七寸。

他把它从落叶下提到眼前,沉默地看着那细长一条的中间突兀地鼓出两个椭圆形。

“好心把你放生到树上,你还趁机去掏人家蛋?”谢浮黎被这一通操作震惊到了。

小蛇晃了晃他的三角小脑袋,十分得意似的把尾巴尖缠在谢浮黎的手臂上。

“得,你本事可够大的。”没想到这条小蛇看起来还挺有灵性,谢浮黎干脆拎着尾巴,把它轻轻抛回了原处。

小蛇心满意足地重新盘在石面上,瘦巴巴的躯干蠕动了一会儿,从后向前缓缓吐出来一颗微黄的鸟蛋。

它用小尖牙衔起那颗还挺完整的椭圆鸟蛋,左右摆了下身体,就要冲着谢浮黎爬过来。

“别别别,消受不起,消受不起。”谢浮黎连忙后退几步摆摆手,远离那颗也许被毒液或胃液狠狠浸泡过的“见面礼”。

银白小蛇见他这幅明显拒绝的模样,歪了歪小脑袋,也不勉强,竖起脖颈,把鸟蛋重新一口吞了回去,随后又懒洋洋地趴回石块上,把自己瘫成了一条直挺挺的麻绳。

谢浮黎试探着向后退了两步,小蛇倒是没有再起身,只是滴溜溜的小眼睛盯着他动了一下。

看来这条小蛇就是特别喜欢扒着这块石头,才特意一路追寻而来。

可是要说石块有什么奇异之处,好像也不是,谢浮黎左看右看,怎么都觉得只是一块刻了字的普通大石头,甚至连形状也没有什么独特的观赏价值。

谢浮黎想了半天,突然发觉自己实在没必要去理解一条蛇的审美,也就随它去了。

他当务之急还是走出这片大山。

谢浮黎离开绛桃观,去溪边简单洗漱了下,顺便把氅衣和桃子一并洗净,挂在树枝上晾了小半个时辰,就收拾好包袱正式上路了。

这一走就是四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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