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阿托到了城西的书院,书院门前放了两个威武的石狮子,话说,这石狮子就这么招人喜欢吗,好像能置办得起石狮子的人家,基本人手一对啊,强,不过阿托来自现代的记忆告诉他,狮子是南美洲的啊,那华夏古代人的石狮子形象是怎么来的呢,搞不懂,可能华夏某个地方也有吧,只是阿托自己不知道。

这前面的地面也扫的挺干净,大门好像也粉刷了,棕红的,原先看着好像掉色了似的,这回整的挺好,嗯,味道很足,门把手也给换了个新的,锃亮。

进门以后,那跟昨天,完全不一样,树枝啊草啊什么的,都给修剪了,该拔拔,该砍砍,整的挺清凉儿,昨天这帮人挺下功夫啊,这里面估计有学过园艺的,整的挺漂亮,不对,这帮人原先是种地的,哪懂这些东西,估计是请人做的,也不对,可能是谁在大户人家里看过学过几手。

穿过院子,阿托开门进了教室,学堂里坐满了人。

阿托进来以后,有些嘈杂的声音顿时安静了下来,大家都看着站在教室最前面的阿托,等着听他的开学第一讲。

阿托看着下面坐了一屋子的人,这都是他现在的班底。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阿托的脸上,暖洋洋的,也照射出下面的众人,表情不一,这里面有新奇,有疑惑。

阿托整理一下心情,“各位都是成年人了,别的话,我就不说了,还是那个问题,各位,来这里干什么。”

第一排的龙傲天说:“学习。”

阿托挥舞了一下手臂,“好,学什么。”

隔壁杨永泽说:“学怎么当官?”

阿托摇摇头:“不,是学习怎么生活下去,怎么让你背后的家人微笑着活下去。”

下面众人还是一副不解的样子。

阿托双手拄在讲台上,“你们应该问自己一个问题,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们知道,这个天下没有给你太多的机会,即使你只是想让自己每天能吃饱。”

阿托看着下面的每一个人,“你知道没有人会真正的理解你,每次辛苦劳累之后,回家报喜不报忧,装的很坚强。”

“但他们不知道你每天需要怎样的讨好那些官吏、混混和商铺老板,不知道你每天要起多早,拉着货物去赶集,不知道你每天被混混欺负,不知道你为了把庄稼卖出个好价钱跑前跑后付出了多少。”阿托声音逐渐低沉,他想起了自己还在农村时,母亲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出门,手掌皲裂,父亲每天跟别人笑呵呵的,实际上暗地里抽着闷烟,有时候还会对着墙发呆。

“你习惯把一切都扛在自己肩上,在别人高度的期待下,苟延残喘,你不敢休息,不敢生病,不敢生子,不敢吃好的,”阿托自己的父亲在阿托小学五年级时出了场车祸,当时直接拖垮了还算可以的农耕家庭,从没有负债,到借遍了亲戚的钱,最后还是没有抢救过来,阿托当时很不明白,为什么电视机里,别人出车祸了,在医院里躺几个月就可以出院了,阿托当时看着沉木棺材里的父亲,觉得永远也不会有人告诉他答案。

“住着老旧的房子,忍受着各种委屈和鄙视,在恶心的官吏和讨厌的混混面前违心的笑着,我知道你当时内心只想扇自己两耳光。”阿托语气变的急促。

阿托加大声调,“然而更难受的是,你做的这一切在别人眼里连屁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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