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妻俩对视一眼后,崔里正试着凑近邵阳,以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不出所料,邵阳对此毫无回应。
于是崔里正再次试探。
他将一块鱼肉以筷子戳碎,一点一点的夹到另一个碗中,摆放到了邵阳面前。
距离比之盛放花生米的碟子,还要接近。
于是邵阳就像夫妻两想的那样,果断的将手中筷子调回,弃鸡肉,而取了被戳碎成极小一块的鱼肉。
崔夫人心中好奇,等邵阳咀嚼停筷之时,又将装鱼肉的碗挪远了些许。
邵阳于是不再进食鱼肉,重新去挑起了鸡肉碗中的细碎吃食来。
“这……”
崔里正哭笑不得。
“我倒是没见过这般醉酒的!”
“还不是因为你一直灌他?”崔夫人慎怪了丈夫一声,“还是先想办法,将少侠送去休息吧!”
人都喝醉了,自然也没有享用菜肴的基础。
还是别让邵阳去捡那些葱姜蒜的吃了。
崔里正随即站起,想要搀扶起邵阳。
然而即便老者花了全身气力,仍旧未能将邵阳挪动分毫。
这恐怕是那话本传闻中,类似于千斤坠的功夫了。
绝对不是因着自己年老体衰,搬不动一个大小伙子!
崔里正讪讪的收回手,只能在心里如此安慰自己。
总不见得他昨晚才拿刀捅了恶鬼,今日就扶不动一个少年郎了。
他转手,又想去将邵阳放在一侧的青锋剑拾起,重新摆放。
这宝剑锋利,却无剑鞘,若是邵阳醉酒后一个不慎乱动,怕得划伤自己。
结果崔里正抓着剑柄又是好一阵的费力,老气喘的犹如耕了几亩田地的黄牛,也未曾使得青锋剑动弹一丝一毫。
可真是物似主人形了。
崔夫人不解的看着涨红了脸的丈夫,不知道平日里精力旺盛的如同而立之人的对方,为何仍没有将人和剑搬动。
崔里正哪里能让自己在夫人面前丢脸?
他往自己手心里狠狠啐了一下,再搓了搓手,深吸一口气,便重整旗鼓,要去拔剑。
但这次出手,仍有意外。
只见青锋剑上隐隐闪过一道寒光,瞬息而逝。
随即便听得崔里正一声痛呼。
他摊开手,发觉手掌已然被某样利器割出了一道血痕。
伤口不深,却是疼得人一身冷汗。
邵阳仿佛身边无事发生一般,仍是在吃着那菜肴中的零碎。
“不弄了!不弄了!”
崔里正见此,便立马没了心思。
“这剑怕是成精了,我动都不能动!”
“随他去吧!咱们别和喝醉了的讲道理!”
崔里正拉着夫人,又吃了几口饭菜,见着邵阳还是没能醒酒,一副旁若无人的,犹如平常的淡然姿态,干脆回房自己休息去了。
他在坟山上找了一夜的刘氏尸身,眼下又是吃饱喝足心中无事,怎能不犯困意?
至于邵阳……
就让他继续吃吧!
此后再过了一刻钟左右,邵阳将自己能不离凳子,抬手夹取的零碎吃食都挑拣完了,方才一推面前的杯碗,清出一片空挡处,以手做枕,趴在桌上,酣然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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