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降临,暮色恍如一张灰色的大网,悄悄地从天穹之上撒落下来,瞬间笼罩了整片大地。
废弃的建筑楼厂里,于隐约之中,似有簌簌水流不断地溅起的声音,并且时不时地还能听到钪啷啷的清脆剑音。
戾月之下,点点寒芒闪出,只见空中漫天飞舞着湛蓝色的孔雀翎羽。
一绽血瞳,一锭魔炁。
整片空间内充斥着一份厚重的气息,那是足以令人窒息的阴郁,单单轻迈出一步,便已觉得喉咙口泛起一阵火辣辣的疼。
魇月,这名男子目光所掠之处,皆是数不尽的嫣红血花。
霎那。
他的刀无情地刺入一个女人的脖颈之中,又淡然地拔出。
刀出皮肉的那一瞬,一滩鲜血旋即飞洒在了空中,而目视着这一切的血瞳男人,却黯然一笑。
“你究竟是什么人?”
与拥有鲜红宝石般血色眼瞳的男子对峙,一位半只眼睛已经瞎掉了的中年大叔,半佝着身子、神思恍惚地吼问道。
魇月并没有做声,依然在讪笑,望着脚下那一具具冰冷的尸体,他的心中浮有的尽是满足,仿佛这满地的尸体盛宴就是他自以为傲的艺术佳作。
滴答——
这位棕色头发的大叔,身子一怔,一珠冷汗立刻从下颚处滴落到了地上。
下一秒,云雾被清风撩开,一束皎洁的月光透过没有玻璃的窗口直射进来,进而照到了他的脸上,这才让人微微看清了他那俊冷有型的轮廓……
于曦光融为一体的魇月旋即丹唇一抿,轻踏后脚,不过叱咤,对方视网膜的深处便只存一道残影。
嗤沙——!
魇月那犹如鬼魅一般的步伐,逼得这位被他一路追杀的大叔,只得一味地后退。
哪怕凭借着自己修炼多年的魔术经验和战斗直觉,他也根本无法看清对方的移动轨迹。
待大叔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阵戾风忽地吹过他的耳边,下一秒,魇月整个人已然闪现到了他的眼前。
大叔的面色惊然一变,恐惧之意尽露。
他刚想使出魔术逃遁,却被眼前的这位暗杀者用无比凌厉的攻击直突逼来。
在对方的一刺一闪之下,就连躲闪掉对方那娴熟的刀技都嫌吃力的他,现下,根本没有半点能反击的余地。
准确的说,是那名暗杀者没有给他任何反击的机会。
凌风之中,那肃杀的笑容一抹而过,魇月沉眉一翘,旋即将横持于半空中的白刃,擎至天际以降雷般的神速猝然劈下。
须臾,青光掠过他的灵额…
那柄锷把上皆是湛蓝色孔雀翎羽的长刀,直直地从他的左肩胛骨斩落了下去,那条切线一路顺至右肋才停下,紧接着,便是一道惊人的喷血水柱于顷刻之际...爆出。
“你...不得..”
带着生前最后一丝还未言完的咒怨,这个被砍断成人体解剖模型的男子,抖索了一下头颅,骤然停止了呼吸。
…就这样,魇月用看似轻描淡写的一记斩击,葬送了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哼,要怪就怪你作为一名散修魔术师,没有及时地寻求结社的庇护吧,不能被结社所用的魔术师,留之当然无用。”
魇月暗暗收势,挺直腰背,沉声叹述了一语。
与此同时,对着满地的尸体,他的脸上再度露出邪气勾人的笑容。
这位魔术师杀手将手中的华美长刀轻轻一挥,用极其优雅的动作甩掉了剑刃上的粘稠臭血,并且冷哼一道后,才把「翎羽太刀」缓缓收入鞘中。
浅浅地呼出一口气,他顺势从自己的身上摸出了一张塔罗牌,用纤细的完全不像男人的手指在上面轻轻一划,这张皇后塔罗牌旋即绽放出诡异的红色光芒。
“代号魇月,特向主教大人汇报,这次暗杀也非常的成功。”魇月用舌头舔了舔自己嘴角边的鲜血,一脸黯沉的说道。
塔罗牌的紫光波纹,微微泛着涟漪,一道浑厚的声音乍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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