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嗒,滴嗒...”
秒针头一点点的走过刻点,钟表上显示时间快到十二点了。
一名少年双目黯淡,仍小心地盯着桌前的这个小表钟。
少年身后的灯光柔和,不亮的光线里可以看见房间的布置极为简单,像是临时租用的,实际上这楼房的确已经被他租下三个月了。
“也不知道这夜会不会来...”这面容清秀的少年一叹,这叹息声无力而又疲软.
突然,柳阳身躯一紧,面色瞬间就白了,头部也微微颤抖起来。
一阵阵针刺般剧痛从脑部传来。
痛痛痛!
好像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大脑啃咬着。
柳阳吃痛下紧抿着嘴,伸手就在身前的桌上摸出了一根细长的针。
随即目光一凝,毫不犹豫的将针扎向自己的左手。
并不是要自残。
只见银针入肉稍许即止,针头也准确地落左手虎口中。
合谷穴,镇痛之要穴,是柳阳在痛苦反复发作中摸索出的一个穴位,可以直接将头疼的痛苦暂时压下去,除此之外,便没有什么更直接有效的方法了。
“不知道这是什么症状,三年了...”少年无奈叹道。
“三年来,自己便一直被这莫名的症状缠着,几乎每个星期便发作一次。刚开始痛苦还能忍受,但后来症状越来越强烈,实在忍不住了只好去求医检查身体,却什么也检查不出来。医生也很疑惑是:你的身体明明没问题啊。”
“难道这刺痛感还能是假的不成?”柳阳摇摇头,感受着自己合谷穴处传来的酸胀感,抓了来桌上早已备好的止痛药,也不管在紧张中倒出了多少粒,直接就往嘴里灌进去。
做完这些,柳阳转身无力地倚靠在床边。
视野前方还能看见几本被翻旧了的书。《伤寒论》《神农本草经》等等,都是一些古代医书。
可惜,自己在诊治无果后,便四处在民间的寻找继承着传统医学的名医们,但还是没有办法,这种状况闻所未闻,大夫们连病机都无法得出统一的结论。
后来自己还惊恐地以为被鬼神什么的缠身了呢,去了各处庙观请人看,自己还烧香拜佛的,可症状一直都没有得到减轻。
“都这么惨了还被骗...”柳阳摸了摸胸口处,一阵苦笑。
记得后来遇到一位白胡子道长,拿了一块玉来,说什么有安定神魂的功效,可以拿去,包好,不贵,只收你五千。柳阳也买了。
病急乱投医,没想到自己也犯了傻。
之后的柳阳索性自己也开始学起医来,买来几部古代医书,边学边查阅资料,想在这些传世经典中找到属于自己病症的那一类。
可是两年过去了,自己也没搞清楚究竟是什么状况,和名医们的看法一样,根本找不到任何病机病理。
这种症状好像忽然而来,忽然而去,每次都发作一小时,去后又了无痕迹,脉象也接着恢复正常。
这病痛好像是故意来折磨他似的,柳阳已经绝望了。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虎口处的胀感越来越强。痛感再也压制不住,在一阵阵剧痛中,柳阳又感觉自己头部如针刺。
今日痛感比以往更强了,早已远远超过了普通人承受的范围。
“啊——”柳阳抱着头倒在地上,全身肌肉紧绷,面容都随着痛苦来临扭曲起来,一丝细泪在眼角处含着。
“砰咚咚。”
桌子翻倒在地上,在深夜连连发出巨大的声响。但此时没有有人听到,因为柳阳的病情时常在夜里发作,怕打扰到其他人,早就特意换了这所偏僻的住宅。
“不行了,实在扛不住了。”
“与其每天都这么苟且的活着,还不如直接自我了断算了。”
这一念头刚一冒出来,柳阳瘦小的身子便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准备去施行这个可怕的想法。
哪知刚走两步,或许是撞到了床脚,本就摇摇欲坠的身体向侧边栽了下去,头部硬生生的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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