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病了。
第二天一早江安醒来,发现以往会按时端来热水的小桃并未出现,疑惑之下来到小桃的屋子里,发现穿着睡袍的小桃正紧紧地蜷在床上的一角,还止不住的哆嗦着,脸色苍白,眼皮耷拉,虚弱无力地对江安说:“少爷,小桃好冷。”
江安急忙上前摸了摸小桃的额头,咝,烫得吓人,怎么烧成这样,江安去厨房端来一盆凉水,用毛巾蘸了水再拧干,敷到小桃的额头上,然后把邻屋正睡得香甜的大丫小丫叫了起来。
“大丫小丫,姐姐生病了,哥哥去天京城请一位大夫过来,你们俩帮哥哥照顾一下姐姐,每半个时辰把姐姐头上的毛巾给重新蘸一下水再拧干放上去,等哥哥回来给你们做好吃的。”江安歉意的看着大丫小丫姐妹俩,小孩嗜睡,正睡的熟就被叫了起来。
“嗯,大丫记住了,哥哥你快去吧,姐姐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大丫小腿蹬蹬跑到床尾,给小桃理了理被子。
“少爷,天冷,你不用去城里,小桃熬一熬就好了。”床上的小桃不想让少爷受这苦寒,农家孩子,生了病不都是熬过去吗,哪儿有那么多银钱去城里请大夫。
江安厉声道:“住嘴,你好好躺着就是了。”
这都烧成什么样了还熬,再熬都烧成傻子了。
“大丫小丫,辛苦了,我走了。”
江安说罢扭身就出了屋子。
以往的日子里正是太阳初升,鸡鸣之时,今日却只有蒙蒙亮,阴的沉重,寒风夹杂着细细的雨丝,落到人的脸上寒冷的就如同刀子一般,刮的脸疼。
江安紧了紧身上的羽绒服,又把面巾蒙上,才感觉好受一些,好看不好看的已经不重要了,不冷才是真的。
江安前世就认为要风度不要温度,大冬天还露着脚脖子的不是傻子就是缺心眼。
拿了一把油纸伞就慌忙朝着天京城而去。
城东的官道上将将可见行人,除了太平村之后没了屋子的遮蔽,更是冷的让人肝儿颤,江安把手缩在袖子里,现在才感觉自己当时把羽绒服做成长款,袖子也给家长是多么明智的决定,还说小爷做的是奇装异服,不好看,呸,好看哪儿有好穿重要。
一个人走路总是孤单,难熬的,江安强迫自己去想一些其他的事情来分散注意力。
下雨了,不知道城北的灾民怎么样了?看昨日下午的工程进度,应该已经全部安置妥当了吧,虽然帐篷比不上屋子,可一家人挤挤也能暖和一些,倒也能过得去。
张伯今天还能差人去山东府进鸭子吗?也不知道鸭子在半路上会不会被冻死。
今天争着捐粮的商贾们应该会少一些了吧,刘大嘴跟沈千三没打起来倒是可惜了,还是沈千三赢面大一些。
…
脑海里不断闪烁着乱七八糟的想法,江安不知不觉就到了天京城。
长乐门的守卫也在铠甲里边套上了棉衣,臃肿的好似熊大熊二,也不知真有了歹人能不能作战,看着握着枪杆的手被冻的青紫甚至发黑,江安深表怀疑。
不过这么冷的天,歹人应该冷的在热炕头暖被窝里不愿意出来,歹人行恶不就是为了提高生活质量,要是这么冷还出来不就跟歹人的座右铭相悖了。
守卫挥了挥手就放江安进去了,江安直奔城东最大的药铺,惠济堂。
当江安来到这个号称百年传承的药铺的时候,掌柜的正拿着鸡毛掸子除尘,坐馆大夫想来也是刚来,抿一口热茶就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停的搓着手。
“大夫,大夫,快随我走一趟,内人病的厉害,额头烧的不行。”江安拉着白胡子大夫就要往外走。
“公子,公子,不妥不妥啊,另一位大夫还在路上,要是别家再有了个大病堂里没个大夫可不行啊。”胖掌柜笑呵呵地拿着鸡毛掸子阻止。
“五十两。”
“想必另一位大夫一会儿就到,这么短的时间应该不会有问题,小黄,小黄,给公子备马车,麻烦张先生了。”
江安把五十两银子放在了柜台上,就跟张先生坐上了小黄的马车往太平村赶去。
马车到底非人力所及,不到两刻钟就停在了江安的家门口,江安站在车下搀扶一下张先生,方才马车上张先生脸一阵青一阵白的,看起来极不舒坦。
谁知道还有人坐马车也晕车的。
江安搀着双腿打摆子,喉头不断涌动的张先生往家中走去,直到张先生喝了一口热茶才感觉好了一些。
不是江安不想催,现在张先生这样江安怕他失了水准,漏了什么细节小桃留了什么病根找谁说理去。
“公子,老朽好多了,现在就可以去给夫人瞧病了。”
“好好好,张先生这边走。”
屋子里的大丫小丫正在给小桃额头上换毛巾的时候,江安领着张先生进了门。
小桃看到江安回来了,脸上还是勉强的漏出了一个笑容,江安心疼的赶忙上前摸着小桃的脸庞,眼中的心疼怎么也止不住。
小桃似乎感受得到,把脸在江安手上蹭着,好像这么蹭着身上都好受了许多。
“咳咳,公子,还是让我给夫人瞧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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