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看到那小子身上的熊皮了吗?”约根指着彼得罗,“只有一种人允许穿熊皮,就是‘狂战士’。”
“他是个‘狂战士’?”李果疑惑地皱眉。
“其实只是贵族阶级的称号。”彼得罗指出。
约根接着说:
“艾斯本还能在王座上坐多久,就取决于这些家伙,狂战士有很高的地位(前提是狂战士是本地人,彼得罗补充道)。王座要坐得稳,就得有狂战士的支持。如果超过一半的狂战士反对国王,就可以将其废黜,然后选出一位新国王。
“现在王国里只有四个狂战士了。艾斯本、彼得罗、埃尔维斯和哈孔。以前,有王后和老卡尔松支持艾斯本,后来这两个人都死了……现在,支持国王的就只有埃尔维斯和国王他自己——埃尔维斯是狂战士,但以后就不一定了,越来越多的年轻猎户认为,整天在城里待着吃软饭的祭司不配称为狂战士。如果不能算他,那就只剩国王支持他自己了。”
“彼得罗不支持艾斯本吗?”
“别提我。没人觉得外乡人算数。”彼得罗在树上摆摆手。
“他确实不算。另一边,支持弗里乔夫的,肯定有他父亲哈孔,一直以来都是艾斯本的老对头。这家伙没什么人缘,自己住在山上,好多年才下山一次,但他好歹是个狂战士。如果埃尔维斯的狂战士地位真被否决了,那现在国王和弗里乔夫的支持者就一样多了。也就是说,如果下一个晋升狂战士的人支持弗里乔夫,弗里乔夫就会登上王位……”
“听你的说法,狂战士头衔还不是世袭的?”
约根又指指彼得罗:“当然不是,不然他凭什么当狂战士。按规矩,任何人都能成为狂战士,只要完成一场试炼:独自进山,狩猎一头成年巨熊,把它的脑袋扛回来。”
李果紧皱起眉,想到前天打到的棕熊。
如果他独自进山,碰到一头躺着不动的棕熊,他都未必能杀得死它……
“你也觉得不可能吧?所以狂战士试炼也需要技巧与运气,你得能找到相对病弱的、衰老的熊,才有机会拼死一战。你不仅得是一个坚韧不屈的战士,还得是个经验老道的猎人才行。”
李果望向树上的彼得罗。彼得罗摊开双臂,得意地一笑。
“先前我说年轻猎户认为埃尔维斯不是狂战士,也是因为有个传言,说他进山之后直接碰上了熊的尸体……毕竟他回到城里的时候,身上太干净,看上去根本没战斗过。也有人说他是用了巫术,把熊催眠之后杀掉……当然这些说法也都是弗里乔夫的支持者们散播的,我是不太信。”
“所以,支持艾斯本的都不算狂战士咯?”
“可不是嘛!这些年轻猎户……哼。”淡黄色的酒液从约根嘴角流出来,“总之,俺问你个问题。你想想,谁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个支持弗里乔夫的狂战士?”
“唔,我也不认识几个人啊……噢,我懂了,弗里乔夫他自己。”
“没错。”
李果摸了摸被弗里乔夫猛踹的肚子,现在肠胃还偶尔感到刺痛。平台上,仍依稀可以辨认出凌昊塑造的小土丘,弗里乔夫在上面踩了个深深的脚印。如果是他的话,确实可能单挑一头成年的熊。
“总之,如果弗里乔夫先完成了试炼,他也就成了新的国王?”李果总结道。
“是的,但比这还要容易。弗里乔夫晋升狂战士、废黜艾斯本,只是他登上王位的办法之一。此外,弗里乔夫还有几种方法登上王位。比如造反,之后可能要闹肉荒了,到时候造反时机很合适。现在是夏天,大家还没怎么挨饿,但大家都看得出之后会发生什么事。今年南面的要塞山口出现了一座村庄,从南迁徙来的野兽在山口被他们截了下来,等到秋天,这边野地里的猎物就少了,只剩那些特别凶猛的。弗里乔夫和艾斯本的主要分歧就在于:弗里乔夫希望立马带人把南边那伙人干掉,而艾斯本犹豫,觉得时机还没成熟。毕竟南边村庄的统治者实际上是个大蝠鬼,十个猎户都未必打得过他,他还会飞。如果贸然送死,就算打赢了也未必能挨过这个冬天……现在大多数人还觉得艾斯本是对的,只是因为还没挨饿,等到没肉吃的时候,大家可能换边站了。
“也可能不需要搞得这么复杂。只要再过几年,或许只要一两年,弗里乔夫再大一两岁,艾斯本再老一两岁。那时弗里乔夫向艾斯本发起圆环死斗,要是艾斯本输了,王位自然就保不住了。又或者,艾斯本向弗里乔夫妥协,也可以是茵古娜心软或者心动了——茵古娜嫁给了弗里乔夫,那弗里乔夫就成了王国的合法继承人。稍微晚上几年他就会登基成为新国王。”
彼得罗也提醒道:“而且这四种可能,都会让茵古娜成为弗里乔夫的妻子,而你作为几次惹毛弗里乔夫的人,最幸运的结果是被丢到城外去。所以你最好还是少去招惹未来的王后。当然咯,还有国王。”
李果叹了口气。
“我不会向他低头的。”
“那你可要好好磨练自己,就像他们一样。”橡树上传来声音。
罗修正背着巨石做单手俯卧撑,蓝山在湖边的石崖上敏捷地攀爬着,凌昊不知从哪掏出一本厚重的书在专心研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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